周也拿着笔,用笔头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背。
他抬起头,眉毛一扬,温柔的声音打破店里的宁静,“怎么了?”
汽车从店门外飞驰而过,碾碎了那满地的梧桐叶,伴随着那阵清脆的声音,周也摸着肚子回道:“我有点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呀?”
夏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想出去吃还是在店里吃?”
想起今天中午发生的事,着实让周也没有再出去吃的胃口,他看了眼夏云身后的储藏室,问道:“这里可以做饭吗?”
夏云点了点头,“可以,爷爷在后面放了一个电磁炉,你想吃什么?”
“有什么?”周也实在太饿了,早已经没有心情去点菜了。
夏云起身往储藏室走去,“我去看看,你再忍忍。”
须臾,他从门边探出个脑袋,眉头一拧,面露难色,说道:“有挂面和挂面和挂面。”
闻言,周也望着他,不禁一笑道:“那就挂面吧,我爱吃挂面。”
伴随着储藏室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夏云,要我帮忙吗?”
毕竟周也有好几年户外生存的经验,什么爆炒龙舌蜥、油焖巨钳虾还有红烧大角牛,这些都是他的拿手菜。
“不用,你在外面等着就好。”夏云在储藏室里说道。
十几分钟后,声音终于停下了,夏云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挂面从后面走出来。
面条很清淡,淡红色的汤汁里面夹杂着番茄粒,白色的面条穿梭其间,最上面是一个焦边的荷包蛋,最后撒上一把小葱花。
看着碗里的面,不禁让周也想起了曾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没有那些高档的食材,母亲便也会为他做些这样简单的食物。
虽不及后来的大鱼大rou,但那些味道终究才是思念。
母亲离开后,周也再没吃过那样的食物,不仅是因为没有机会再吃到,更多的还是因为不愿心里再去承受那份痛苦。
看他不动筷,夏云以为是因为味道不佳,解释道:“我只会做这个,你要是不喜欢吃的话,我再出去给你点些别的吃的吧!”
听见夏云的声音,周也被从回忆中拉回,他拿起手边的筷子,笑道:“没有,只是看着这面想起了一个人而已。”
“什么人?”
周也低头唆了一口面条,嚼在嘴里,回道:“一个连长相都快被我忘记的人。”
夏云望着他,一脸疑惑。
周也将头抬起,正好目光扫过夏云的手指,指尖两个又红又大的水泡镶在手指上,格外显眼。
他窜起身一把拉过夏云的手,“烫着了,怎么不说?”
看着那两已经鼓得比指甲盖还大的水泡,他用拇指轻轻摸了摸,关切道:“痛吗?”
夏云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耳尖已经悄悄红了,他赶忙摇摇头回道:“不痛,没什么事,过几天就消了。”
说完,便准备将手收回。
周也没有松手,想起纳戒里还有一瓶治疗烫伤效果不错的药膏,他下意识地去召唤纳戒。召唤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的戒指早就不在了。
两人就这样手拉着手,在灯下对视了一眼。周也赶紧将手松开,摸着脑袋,解释道:“我……那个就是,我刚才是想……”
夏云打破了尴尬,笑道:“后面阳台上种了几株芦荟,一会儿用那个擦擦就好了。”
“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说完,周也立马埋头吃面。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夏云在一旁提醒道:“你慢点吃,不够锅里还有。”
夏云话刚说完,周也已经将最后一根面条吸进了嘴里,还喝完了最后一口汤。他端着碗,起身道:“我吃完了,我去后面摘芦荟。”
看着他落荒而逃地躲进后院,夏云不忍莞尔。
几分钟过去,周也拿着两根芦荟回到餐桌前。此时,夏云碗里的面还没有吃完。
他做到夏云身边,“手给我吧,我给你上药。”
夏云将手伸出,一边吃着碗里剩下的面,一边看着周也手上的动作。
芦荟粘ye很快从被剥皮芦荟rou里渗透出来,周也用棉签蘸取了一些粘ye,小心地涂在伤口上,他的动作很轻、很认真。
两个少年坐在灯下,靠在白织灯那微弱泛黄的光线,两个小脑袋紧紧依靠在一起。
度过了两天悲惨的周末,周也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将夏云整理的数学笔记看完了,英语和语文简单过了一遍。
虽然还剩六科没有复习,但本着“不行就蒙”的原则,他还是信心满满地走进了考场。
平时清北班的座位已经是一人一座单独坐了,但考虑到考试对于其他班同学的公平性,班上还是将一部分同学分去了阶梯教室考试。
其中,自然就少不了姓氏以“Z”开头的周也和周天宇。
走进考场,周也老远便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