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摞红色的钞票放在桌上。
周也瞥了眼,抬眸解释,“这是给他的酬劳呀。”
“什么酬劳需要给这么多钱?”老陈扶扶眼镜问道。
周也手捏着下巴,淡淡回了句,“这很多吗,我还以为这纸不值钱嘞!”
“牛叉啊,大哥。”这声音是从窗帘后突然发出来的。
三人目光同时转向窗边,飘飞起的淡蓝窗帘遮住周天宇的身子,只露了金灿灿的脑袋出来。
金黄的头发与骄阳的光晖交相辉映,亮得眨眼。
周也不禁感慨,这就是这世界的参差吗。
同样是学生,有夏云那样的一眼万年,还有周天宇这样的,嗯,奇葩异卉?
班主任没好气地指着他,“你给我转过去,你的事,我等会儿再来处理。”
在周天宇转过去的前一瞬,周也从他的唇语里再次读出了两个字“牛逼”。
收回视线的周也目光刚好扫过身旁的女人,她睨了他一眼,让他不由背脊发凉。
这杀气,是错觉吗?
“学校虽然允许学生带钱财到校,但这未免有些太多了。平时学校里的食堂都有提供健康营养的饭菜,家长其实不用担心孩子们在学校的伙食问题。”
“是是是,我们回去一定注意合理控制孩子的零花钱。”女人歉笑,连连点头附和。
最后女人将钱塞进钱包里,领着儿子离开了办公室。
踏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女人周身凛然寒气可以说是瞬间散发,气息胜比那炼虚境的强者,简直,恐怖如斯。
女人端庄地走在前面,高跟鞋的踏响很有节奏,寒栗的声音像把暗剑,“钱是不是你爸给你的!”
周也身子吓得一哆嗦,竟也不敢多想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问你话。”
“是……是。”周也慌忙回答。
“他就是这么教育儿子,回去我再找他算账!”
虽然周也还没见过自己的这位“新爹”,但看了眼这女人的架势,他心中已经不由为“新爹”捏了把冷汗了。
回到家,保姆已经将最后一道菜端上了桌,女人脱下鞋子径直走向厨房。保姆上前准备接过周也肩上的书包,被女人制止了,“让他自己放!”
保姆将伸出的手缓缓收回,低声问道:“小少爷,你怎么又惹夫人生气了?”
周也不由憋嘴,摊手回道:“我也不知道她火气怎么这么大。”
说完,周也便独自上了二楼,来到二楼后他才想起,他还不知道哪个是自己的房间。三百多平方的住宅光是二楼就有五六个房间,周也一间一间的打开查看,终于在绕了一圈后找对了地方。
还没等周也将书包放进房间,就又听见了楼下女人的声音,“放个书包这么慢,你在摸蛆吗!”
周也不敢再磨蹭,将书包往地上一扔,转身跑下楼。
此时偌大的客厅已经空无一人,保姆估计已经是先回去了。女人翘着二郎腿端坐在沙发上,架势看着丝毫不输皇族女王。
“过来。”
周也莫名听话地走了过去,抬头挺胸笔直地站在她身边。
“等你爸回来。”女人又说道。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周也敏锐的听力便听见了门口按密码的声音,而后是放包声,最后伴随着关门声一个喜剧的男声在门口响起:“老婆,我回来了,我饿了,今天吃啥呀!”
女人依旧安静肃穆地坐在沙发上,听见男人走进客厅的声音,女人和周也同时回头看着他。
周也终于是看见了这位“新爹”的模样,圆滚滚的肚子,光溜溜的脑袋,一身紧绷着肚子的衬衣看着像是随时可能爆开的样子,总结成一个字就是“球”,加个量词就是“两个球”,加个动词就是“筷子上插着两个一大一小的球”。
看见老婆面露凶光,他又看了眼旁边的周也,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老婆,臭小子又惹你生气了?”说完假把式地扇了一下周也的头。
“跪下!”那声音不大不小,不缓不急。
周也不知是让自己还是让父亲,父子俩齐刷刷地“噔”一声跪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啪”一声,一摞钞票拍在茶几上,周妈冷言问道:“你给的?”
周爸抬起头看了眼桌上的钱,正是早上他塞进儿子书包里的钱,不多不少刚好一万,就连那胶皮筋还是他临时从外卖盒上取下来亲自扎上去的。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低声回道:“是。”
但他丝毫没有放弃狡辩的机会,又抬起头解释,“我这不是怕儿子在学校吃不好吗,给点钱也好让他加加餐嘛!”
周爸估计是打死也想不到他儿子拿这一摞钱干了什么事,仍旧在力争减刑的机会。
周妈白了一眼看向一旁,开始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周也在学校里发生的事。
然后越说越气,最后一句就是,“你儿子说,他以为这纸不值钱。行了,我该说的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