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他还是没问。
迟炀一直不说,可能是有自己的私人原因在里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有当对方愿意开口的时候,他才有资格得到答案。
但至少,迟炀再次回到了他身边。
是真正意义上的。
作者有话说:
秘密什么的,不存在的,后面会讲原因,但其实原因也简单
第75章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凌琅放开迟炀的时候,脸有点红。
迟炀探究地盯着他的脸看,刚勾起唇角要说什么,就看到凌琅直接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把灯关掉了。
今晚的凌琅反常过头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迟炀正斟酌着想要旁敲侧击一下,就听凌琅说:“你伯母刚才找我谈话了。”
他脸上笑容一滞,沉声问:“说了什么?”
凌琅坐到床边:“没说什么,就是问我你跟你对象的事。”
迟炀松了口气,也贴着他坐下:“你直接说是我和你的事不就行了。”
“不一样。”凌琅侧过头,“对于你伯母来说,仅仅是你和你对象的事,与我无关。”
迟炀:“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能和他们说。”
凌琅怔了怔,突然发现话题跑偏了,立刻纠正道:“你别误会,我讲这些不是在逼你向家人坦白,我只是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我觉得你伯母很爱你。”
“我知道,她和我伯父,就像我亲爸妈一样。”说到“爸妈”二字的时候,迟炀看向窗外,灰绿色的眼睛有些许闪烁。
凌琅喉结微动,“嗯”了一声。
他和迟炀,其实也有非常相似的地方,他们曾经都是没有父母在身边的人。但由于他当时和父母的关系本就不亲近,所以无论他们是离婚离家,还是对他疏于照料,给他的打击都不算大,因为他还有姐姐。
可迟炀不一样,迟炀的父母非常恩爱,也很爱他,听说那天还是平安夜,迟炀正在A国老房子里等父母一起回来过圣诞节,然而最终等来的,却是父母双双遇难的消息。
父母对于迟炀来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就如同凌瑾于他而言。他失去一个至亲尚且如此消沉,迟炀一下失去双亲,承受的更是双倍的痛苦。
但迟炀从来不表现出来,也从不让身边的人替他担忧,他刚和迟炀认识的时候,迟炀身上就隐隐有种独当一面的成熟。
“在想什么?”迟炀问。
“我在想,你陪我走出了那段最难过的时光,我却没有帮到你什么。”凌琅一向直白。
迟炀轻挑眉梢:“怎么没有?”
凌琅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等他继续。
“你应该知道,我爸妈是平安夜那天从山崖上失足跌落的,后来有人来家里告诉我爷爷,说我爸妈当时是因为急着赶回去陪我过节,所以才疏忽大意,没做好防护措施。我爷爷要那个人闭嘴,以后再不许说这种话,但我在门外偷听到了。”
凌琅心下一沉,几乎一瞬间就联想到了那个困住他三年的雷雨夜——灵魂仿佛时刻被鞭挞着,在自责和懊悔中无尽轮回。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握住迟炀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又被迟炀反握住。
提起过往,迟炀并没有任何颓唐,而是眼底含笑:“还好你及时出现了,明明才刚见面,你居然把我当成哥哥,对我言听计从,无论我说什么,你都那么相信我,像个赶都赶不走小尾巴,我当时就在想,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对我抱有期待。”
凌琅将手指强行插进迟炀指缝,心脏传来阵阵刺痛,过后又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和迟炀初见的场景,他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在他的印象里,迟炀似乎并不是很喜欢他,但他如今才明白,那不是针对他一个人的,迟炀或许也曾像他一样,厌恶过整个世界。
两人靠在一起,趁着夜色,低声讲了会儿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了十二点。
身边没回应了,迟炀转过头,发现凌琅已经趴在他肩上睡着了。月光撒在凌琅清俊的眉眼上,衬得白皙的皮肤如雪一般。
他最近已经很少看到这一块皮肤出现褶皱了,更多时候,是随着浅笑放松地舒展开。他伸手触了触,是暖的,没有半分雪的感觉。
他想起重逢的那天,在那个小巷子里,凌琅抬起头时,那如同野兽一般充满戾气的一眼,眉宇间满是路灯和月光都照不进的冰冷和晦暗。
凌琅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从他怀中滑落,顺势躺在了他的枕头上。
迟炀原本还想叫醒凌琅,问他要不要回自己卧室睡觉,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亲自送上床的小狼崽,岂有再送回隔壁之理?
反正床够大。
迟炀俯下身,轻轻吻了凌琅侧脸一下。
第二天上午,堂哥看到凌琅和迟炀从同一个房间出来,抵着唇,怪声怪气地咳嗽了老半天,然后目光故作探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