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在他回来之前,用了很久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想让郑江对他凶一点,可是事实证明郑江才稍微对他严肃了几分钟,他就受不了了。
他跟郑江似乎怎么也吵不起来,因为对方永远无限包容他,这人脾气实在是太好了,属于不可燃物做成的,怎么点火都不着。
“我错啦,”他看着郑江,小声地请求道,“你能不能过来抱着我跟我说?”
郑江叹了口气,笑着走过去,把谢朗抱在了怀里。
谢朗靠在他怀里治愈自己的心情,想摸胸,但郑江不给摸,抱一抱还是可以的,但问题没沟通清楚,其他的事就免谈了。
谢朗常常觉得自己跟郑江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会退化成幼稚鬼,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想抱着他把脸埋进他胸口猛吸。
62.
“我有时候真的很担心,”他说,“担心之丹,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我没当过父亲,我从小就没了父亲,也不知道父亲应该是什么样的,而且陈愈的事情他什么都记得,跟妹妹不一样。”
郑江拍了拍他的后背。
谢朗又说,“郑江,我真的搞不明白,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呢?给他们当父母吗?我们俩到底算什么呢?你就算了,至少他喜欢你,我呢?”
郑江想了想说,“之丹喜欢我这事儿,我也觉得很荣幸,我从没觉得你对他不好,我知道你比我做的多得多,喜欢这种事可能都是缘分吧,之丹很久之前跟我说,我像他爸爸。”
谢朗听他这样说,身体僵了僵,坐起身看着他的眼睛。
“阿朗,”郑江笑了笑,“我像他吗?”
谢朗毫不犹豫地说,“像个屁,一点也不像!”
郑江就偏开头笑了,谢朗心里有些慌,因为郑江很少主动地提起陈愈,谢朗挪动了一下,执意地看郑江的眼睛,双手捧住他的脸。
“真的不像。”他说。
郑江说,“你别紧张,怕什么?”
谢朗无意识地重复了第三遍,“真的不像,”他喃喃地说,“我喜欢你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你别拿这个吓唬我,我很害怕的。”
郑江心都被他暖化了,搂住他的腰,跟他抵着额头蹭了蹭,柔声道,“我知道,我也是刚想起来,之前都忘了,没放在心里。”
“对不起,”谢朗亲亲他的下巴,“我其实一直都不敢在你面前提他,不是因为我心虚,是因为我怕你委屈,之青和之丹都是他的孩子,让你跟我一起抚养,真的太委屈你了。”
郑江挑了挑眉,说,“我不觉得委屈啊,你不早都跟我说过好多次了嘛,我都记得,只要你心里面放下了,对我来说,那就是你的一个朋友。”
谢朗不太相信,“真的吗?”他松了口气,转念又觉得不满,“你一点都不吃醋是吧,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我?”
被倒打一耙的郑江这下真的委屈死了,“我……”
谢朗气哼哼地堵了他一句,“我没见过你这么大度的人。”
“我大度?”郑江气笑了,“你觉得我很大度吗?我看到你带小周去吃饭,我都能气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谢朗眨眨眼,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涌上心头,“真的啊?”
“你说真的假的?”郑江无奈地叹气,“那时候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也没说你喜欢我,我还以为你是去找男公关过夜,我当然大度不了。
“可是现在我们不是在一起吗?我相信你跟我说过的话不是假的,你说放下了,我就信你放下了,既然这样,我跟一个死了的人计较什么?”
谢朗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感觉幸福得要飞起来了,他真搞不明白郑江为什么这么会讲话,说的每一句都那么朴实,又那么让他心动。
有时候他觉得郑江有一种大智慧,那些他反复纠结的事情,郑江却很轻易地就看开了,他从来没有什么矫情、做作的心思,也没有一丝奴颜媚骨。
只是因为太在乎谢朗,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就不动声色地悄悄妥协了。
“但你一定是要真的放下才行,”郑江补充道,“不然我也……”
“我爱你,”谢朗立刻说,“我发誓我心里面只有你一个人,塞得满满的,我的心是给你量身定制的容器。”
郑江被他逗笑了,“那我要胖了呢?是不是就住不下了?”
谢朗想了想,捂着胸口说,“它是有弹性的,只对你有弹性。”
他拉着郑江的手放在那里,非要让人家摸摸,摸来摸去又滚在了一起。
番外万圣节小剧场 乡村惊魂夜
独身的男人下班回到家,收拾好房间,吃一顿简单的晚饭。窗外夜已深了,风声如雨,他知道那是一片金黄从树梢落下来,铺满他窗前的一小片空地。
木床靠墙摆放,玻璃窗格格响着,很轻,若有若无的徘徊,他假装没有留意到,换掉沾染着刺鼻农药味的工装,去洗个澡,回来时枕头上多了一片落叶。
“我要睡觉了。”他说,“明天还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