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在中间的那捧鲜花被挤压的变了形,却也没人在意了。
沈鹤白把脸埋在许诺言的颈侧, 小声问他:“你今天说去打球,其实就是去做这个了啊?”
“嗯……本来想冷静一个星期再追你,可是我忍不住了嘛。”许诺言的声音有点委屈:“我怕冷着冷着, 我这边热度还没退,你转头又跑的远远的。”
沈鹤白笑了出来:“你居然还有不自信的时候。”
许诺言却叹了一声, 把人又搂的更紧了一些。
他低声道:“我当然会不自信了, 沈鹤白, 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优秀吗?人群中闪闪发光,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逐。就算一句话不说坐在那里,都已经足够让人心动了。”
沈鹤白从没被人这么夸赞过,笑的更欢畅了, “只有你自己这么觉得吧,实际上,你才是永远的焦点啊,像个小太阳一样。”
“那只是因为我爱凑热闹而已。我的自信和光芒是我的生长环境所赋予,而你, 你不需要那些,就已经在发光了,我比不上你。”
他用伤感的语气说着这些,忽而又想到了沈鹤白之前的那些追求者,有男有女,无一不是一眼就被这个男孩吸引。
许诺言忍不住蹙起眉头,无法控制地介怀起来,幸而此时两人是面对面拥抱着,对方看不到他的神态,他便知趣地没有提起那些人来扫兴。
可内心里,一旦往深了想,就越发的患得患失。
沈鹤白如此的耀眼夺目,是他遮不住也藏不起来的存在。
无论内心里多么渴望把人占为己有,但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
他无法对沈鹤白做出任何伤害的行为,见不得他疼,也看不得他痛。
便只能把这份占有欲藏在心底,用撒娇当做武器,用懵懂当借口,缠着闹着也要一直在一起。
一次次纵情欢乐,一次次彻夜难眠。
得到的只是内心深处更迫切的渴求。
在每一个被晨光叫醒的早晨,他看着身边男孩恬静的睡脸,便觉得幸福大概也就是如此。
许诺言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一定要把这个人彻底的圈禁在自己的世界。
于是他策划了这一场告白,不仅是对沈鹤白许下承诺,也是对自己。
他叫许诺言,平生却未曾许下一诺,仅此一次,刻在心里,永远铭记如初。
沈鹤白怔了好一会才品味出他话中的珍重,心里柔软成了一片。
男孩把他当成了宝贝,他何尝不是把对方当成了心中明月。
明明是自己先动了心,又一直不敢说明,如此胆小的自己,遇到了大胆的他,机缘巧合才开始了他们的故事。
沈鹤白忍不住后怕,那时候要不是许诺言跟他约定了恋爱合约,现在的他们会怎样?
一定还只维持着表面的友谊,不敢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吧!或许现在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小出租屋内,深夜醒来,左右毫无温度,没人逗他欢喜,也没人惹他发笑。
他突然就觉得那样的场景无法接受起来。
心里一旦闯入了一个人,又怎么能再独自忍受寂寞侵蚀?
沈鹤白有些恐慌,觉得再不能这样拖下去了,忽地收紧了手臂,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我其实,早就喜欢你了!”
嘴唇颤抖着,脑袋也在燃烧,原本在心里预演的表白被提了前,便没了章法,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比你还早还早的,还是朋友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了。”
他红着脸,声音细如蚊蝇,然而在寂静的放映厅,在如此亲密的距离里,声音又清晰地传到许诺言的耳中,每一句都让人心神震荡。
“你打球的时候我会心动,你欢笑的时候我会心动。突然的靠近,或有或无的碰触,每一次对视都忍着脸红,怕你听到我的心跳,怕你发现我的感情。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慌张,刻意保持着距离,其实都是掩饰……许诺言,是我先心动的,却又不敢告诉你,这样的我……你还会喜欢吗?”
许诺言只觉得这声音如天籁一般,身子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他忽地扔掉了花束,把人仅仅勒在怀里,懊恼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想到浪费掉的那些时光,他便觉得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又开心又激动,又惋惜又郁闷。
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胸口,好像产生了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似的,涨的都有些发疼。
他连放映厅里的监控摄像头都不在意了,捧着对方的脸就要亲上去。
外面忽然传来吵闹声,大门被推开,晃了几下又自动合上。
似乎是某个观众走错了路,隐约听到外面的工作人员劝阻:“这间包场了,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
“啊?周末都能包场,这得什么关系啊?”
“……”
沈鹤白下意识把脑袋藏到对方怀里,一吻落空,许诺言有些可惜。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