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不再回答他。
“是不是盛知新?你告诉我啊。”
艾新的情绪波动得很厉害, 他有些失态, 周围的人全望向了他们。
幸好没有客人在, 不然明天的微博头条就是温故和艾新民宿因为不知名原因吵架。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温故和艾新这对“前师徒”的相处方式很奇怪。
艾新和狗皮膏药一样往上贴, 温故却冷着脸跟艾新欠他几百万似的。
盛知新连忙从盆栽后面出来:“温老师,久等了。”
温故抬眼看向他,眼中似乎有几分狠厉,刺得盛知新的动作顿了一下,待再抬头, 却发现那异样的神色消失了,看着他的眼神依旧是熟悉的温柔。
是自己看错了吗?
艾新似乎没想到盛知新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看向他的目光有一丝慌张。
“抱歉,我是来接人的,”温故自然地顺手给盛知新整理了下衣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下次就不来了,以免让你误会,再为难他。”
盛知新蹙眉:“我们没......”
可温故却是自说自话,轻轻瞥了眼艾新后便从民宿大门出去了。
温故不知从哪借来的一辆车,和他自己那辆有七八分相似。盛知新憋着一股气儿坐上车,将安全带重重扣上,却迟迟没等到车启动,不由得带着疑惑地看了温故一眼。
“生气了?”
盛知新抿着唇摇头。
“生我的气?”
盛知新还是摇头。
温故淡淡地蹙眉:“又不说实话?”
“我和艾新早分了,你不用......不用给他道歉,他不配。”
盛知新心里烦着,这句话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也吓了他一跳,有些不安地向温故望去。
“那前天晚上......”
盛知新沉下脸:“他自己像个傻......傻子一样抱过来的,和我又没有关系。复合也只是他一厢情愿,我根本就不想,我也已经不喜欢他了。”
其实之前也谈不上喜欢,只是个惯会颐指气使的人遇见了一个害怕被抛弃,所以处处听话的傻子罢了。
而艾新也恰好地给了盛知新所缺的那份关心和充实感,所以这才让当年的盛知新死心塌地喜欢着他,处处小心翼翼,生怕艾新生气了就不要自己了。
回忆起这些事情时他是有些不情愿的,连面上的表情都恹恹,似乎不想多提。
车慢慢驶入主干道,温故斟酌半晌,才轻声道:“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只是如果你和艾新还有可能,我...... 不想因为我的一些举动或是什么,让你们之间的关系变差,你懂吗?”
不会更差了。
但凡当年艾新有温故三分体谅人的水平,两人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算了,盼着艾新有体谅人的自觉倒不如盼着母猪能上树。
盛知新垮着脸坐在副驾驶,整个人的气压很低。
在等红灯的时候,温故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
盛知新不明所以地接了过来,带着疑惑看向他。
“我说错话让你不开心了,这是道歉,”温故轻轻说,“对不起。”
但盛知新实际上是在和自己生气,听见温故的道歉后他意识到刚刚垮脸的时间是有些长了。
好像自己的人设有点崩了。
盛知新一向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得体大方谦和有礼,但只要对着熟点的人就会不自觉地暴露出性格中那点顽劣的小性子。
他一边懊恼着自己刚刚不够成熟的表现,一边接过那块巧克力:“其实我没生你的气。”
说完,顿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真的。”
温故闻言,面上的不安慢慢消失了:“没生气就好,你知道我脾气不好,也不是很很会哄人开心,所以......”
他真的知道什么是脾气不好吗......
虽然盛知新也见过温故是怎么对待那些乱写或者乱问问题的营销号的,但因为他对自己一贯很温柔,所以他并不觉得温故的脾气有多么不好。
这个时候不知是不是提前到了晚高峰,明明才三点多,路上居然已经拥堵了起来。
温故瞥了眼导航:“这儿有个景点。”
“什么景点?”
“鸡鸣寺。”
盛知新听到这个答案后倏地愣了一下。
“怎么了?”
他摇摇头,有些为难地开口:“温老师,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让我去鸡鸣寺一趟?”
十分钟后,盛知新手里捏着三炷香,慢慢拾阶而上。
温故也拿着三炷香。两人都戴着口罩,刻意将整张脸遮去一半,让周围的游客不由得多看了他们几眼。
其实盛知新是来还愿的。
当年他跟着其他几个练习生一道来鸡鸣寺参观,门票十块赠了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