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 他总不能提着戏服去公/安/局验上面的指纹指控导演职场性/sao/扰。
庄介见他脸色不好, 也没多说话, 只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多来几遍就好了。”
你不懂。
盛知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在心底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付不起违约金,他现在就很想撂挑子走人,这种剧本,这种工作环境,不如不拍。
女主角在开机仪式的前十分钟姗姗来迟。盛知新身为男二的戏份本来就少, 女主来了之后更是没他多少事,大家的注意力全在男主和女主的对手戏上。
不得不说,女主角这演技和庄介比起来,真是菜得不分伯仲。
虽然盛知新自觉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自信还是有的。
他正对着剧本发呆,身边轻轻凑过来一个人。
王楚生脸上架了副黑框眼镜,对着他笑了下。
盛知新瞬间想起来刚刚自己腰上的那只咸猪手,瞬间一阵恶寒。
“小盛,刚刚导演不是有意说你,”王楚生低声道,“这不看你是个可塑的演员,才想帮着你打磨打磨演技吗?我这是在提携你。”
盛知新垂下眼看他,面上虽然笑着,但心里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谢谢导演好意,但我本来就不是演戏的,所以没太想往这方面发展。”
他顿了顿,尽量委婉道:“而且之前我参演过一些网剧,大概怎么演我都知道,应该问题不大。”
问题最大的是庄介,你瞎吗?
王楚生瘪瘪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经不起批评,这样,你明晚跟着我参加一个party,带着小庄一起,咱们剧组来个‘破冰游戏’,这样你就放得开了。”
盛知新抿了抿唇,刚要拒绝,就听导演俯在他耳畔,轻声说:“聂英哲,小聂总也会去party,你可要抓住机会啊。”
***
这个网剧的剧组虽然其他的地方不着调,但却有一条很奇怪的规矩:
拍戏的时候必须收手机。
导演美其名曰是帮助演员们更专心于拍戏本身,但盛知新只觉得古怪。
一下午其实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无非一直都是男主和女主你追我逃她插翅难飞的戏码,而拍一会儿,便要身为男二的盛知新上去换女主下来休息,继续拍和男主的动作戏。
盛知新这次有了经验,看见导演靠过来就立刻拉开距离,再也不给他那只咸猪手摸上自己的机会。
王楚生似乎也挺识时务为俊杰,看见他三番两次地躲自己后脸黑了一半,话都懒得多说,只让副导演替自己喊过或者不过。
这半天下来,盛知新被屋中的烟味熏得头疼,胸中隐隐憋着一股子郁气,慢慢变成一道略有不祥的预感。
晚上八点多,导演终于舍得放人。盛知新长出一口气,从场务手里接过手机,刚摁亮屏幕,便看见了一串未接来电。
全是林莫奈的。
他一边向外走,一边给林莫奈拨了回去:“林哥,找我有事吗?”
“你这一下午去哪了?”林莫奈问,“怎么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怎么?想单飞了?”
“没,拍戏的时候不让我们拿手机。”
林莫奈嘲了一句“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这才拐入正题:“你怎么让郝静夜搬去别的酒店了?小姑娘一个人住酒店多不安全。”
留在这里才不安全。
但盛知新没说这话,而是换了套说辞:“这里环境太差了,墙都漏风的,上面全是霉斑,有条件就给人家弄个好地方住。”
林莫奈的疑虑仍未打消:“真的?真没出事?”
“真的,”盛知新说,“忙了一下午了,我去吃口饭再回来和你说。”
他刚挂断电话,手机屏上方便弹出几条消息。
看清发信人时,盛知新挑了下眉,有点惊讶。
温故。
他鬼鬼祟祟地向周围瞄了几眼,这才像拆礼盒一样将那几条未读消息点开。
“在拍戏了吗?”
“怎么不说话?”
盛知新连忙回他:“剧组拍戏的时候不让拿手机。”
他这句话刚发过去,温故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这么忙啊,小盛老师?”
听见那人的声音时,盛知新一天又是惊慌又是担忧的心莫名瞬间落了地。
“没忙,就是剧组要求我们交手机的,”盛知新说,“可能是为了让我们好好拍戏吧......”
温故似乎冷笑了一声:“你就听他们瞎扯。”
盛知新“嘿嘿”地笑了一声:“我咖位小嘛,一切听指挥。”
“吃饭了吗?小盛老师?”
“还没,刚拍完,”盛知新说,“现在要去吃。”
“别去了,路口等我。”
温故那边的背景声音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