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晋眯着眼看他:“所以?”
“所以我们必须要有能吸引人眼球的东西。”
说着,盛知新便从货架后转了出去,和白婆婆连比划带猜地沟通了一会儿,又小跑着回来,拿着放在一边的竹竿将那间彝族服饰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
林子晋这时心里暗道不妙,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盛知新恍若未闻,将那套衣服在林子晋身前比划了一下:“好像林哥你穿着套衣服还挺......”
“这是女装!”林子晋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向后撤了一步,“小盛老师你其心可诛!”
盛知新“啧”了一声,慢慢凑过去,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多了一丝讨好的意味:“林哥,你看这件衣服正好和你很搭,而且你刚刚也说了,愿意为了劳苦大众奉献自己,你怎么能食言呢?”
林子晋盯着他瞅了半天,话里话外都是后悔:“盛知新,我之前怎么就觉得你纯良无害小绵羊一个,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一肚子坏水!”
摄像大哥听着这边戏剧性的发展,憋着不敢笑出来。
盛知新继续游说面前的人:“林哥,我刚刚看过了,这套衣服特别适合你,所以你......”
“别想,”林子晋说,“怎么你不自己穿?”
“因为我不如你好看。”
盛知新承认得坦坦荡荡。
两人在这边对峙半天仍没有进展,那边无所事事的艾新像笼子里的困兽般团团打转,心里烦躁。
早知道能调组就调去另一边了,何必在这儿受气?
如果不是为了和盛知新炒他不愿意炒的cp,他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屁用没有的绣花上。
艾新知道这一部分自己估计是没多少镜头了,也不愿与身侧的老人搭话,带着几分嫌恶地瞥了她一眼。
“林哥,”盛知新最后开始打感情牌,“硬币是谁抛的?是谁让你能舒舒服服坐车来,而不是骑自行车?”
林子晋咬牙切齿:“你。”
“所以林哥,为了大家——”
盛知新将衣服往前一递,塞进林子晋手里,满脸写着“诚恳”:“拜托了!”
“靠,盛知新,我真是看错你了,”林子晋拿着衣服,终于放弃挣扎,“你的心和温故的一样黑!”
跟温故有什么关系?
盛知新挑眉,将林子晋推去屋后换衣服,自己则回到白婆婆身边。
白婆婆听着两个年轻人在这边斗嘴,面上始终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手上捧着一面绣了一半的作品,慢慢地勾勒那副艳丽图案的轮廓。
盛知新忽然问:“婆婆,没想过换个地方开店吗?”
白婆婆听后,似乎想了下他这句话的意思,最后摇摇头。
“为什么不换呢?”盛知新说,“您可以带着手艺去更好的地方,让更多人知道彝族刺绣的文化和历史,不好吗?”
白婆婆抬眼望向他,似乎叹了口气。
与一般老人不同,她的双眼并不浑浊,反而亮得惊人。
她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轻声说:“老了。”
盛知新的鼻尖忽然有点发酸。
这些传统的工艺与老人一通老去,最终有一天回归到岁月的尘埃里,除了被印在教科书上,再不会有人记得它们。
林子晋在后屋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将那套衣服穿在了身上。
衣服的材质相当不错,宝蓝色衬得他本来就挺白的皮肤更白了。
他在穿衣镜前提着裙摆转了一圈,觉得甚是不错,于是大大方方地出了门,看见盛知新正侧身坐在白婆婆对面,手里拿着那张半成品刺绣。
白婆婆抿着唇,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看着面前的大男孩笨手笨脚地祸害着针线,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家乡话。一老一少你说我的,我说你的,倒显得格外和谐。
“小盛老师,您看看我这身行头可以不可以?”
盛知新放下手里针线,一回头,眼前一亮:“林哥,你好漂亮。”
林子晋脸上的笑容一僵,毫不犹豫地一拳锤了过去:“别高兴太早,你也得陪我换。”
“啊?”盛知新愣住了。
于是当天下午茶马古道的水上集市旁,不知何时摆上了一张临时搭起来的戏台。戏台上有个穿了宝蓝色裙子的女人,还有一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戴着青面獠牙木制面具的怪兽,怪兽拿着把二胡,又负责表演,又负责配乐,忙得不可开交。
路过的行人们渐渐围在这张戏台旁,饶有兴味地看了起来。
盛知新在一众云南神话里挑中了最著名的“泼水节”传说,现场改编了场粗糙的舞台剧,只不过故事里的七个姑娘得变成一个罢了。
林子晋刚开始扭扭捏捏着不愿意女装,可等盛知新帮他改完妆后照了下镜子,险些对着全世界宣布自己是最美的女人。
两人在戏台上将这一出临时改编成半个舞台剧的神话演了一遍,不远处那些刚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