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鹏也有些坐立难安了,他抓住净觉得手问:“你说这会不会是个骗局,不会有人出现了。”
被夏小鹏冰冷的手握住,净觉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又心疼又欣喜,他用另一只手覆盖在夏小鹏的手背上,安抚着,“耐心点,才过去十分钟,像这种人不都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吗?”
被净觉这么一说,夏小鹏点了点头,虽然还是很不安,但是比刚刚略微好一些。
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男人,从员工通道走出会场,朝着后面的一个休息室而去,远远的便能够听到走廊尽头休息室里大发脾气的声音。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什么意思?现在你和我说你没有办法做到,你是在耍我吗?”男人气急败坏的说着,他的声音高涨起来,然后又似乎害怕被人听到,而又压低下去。
休息室的单人沙发上,一个长相俊朗的男人悠闲的抽着烟,他将薄雾一般的灰蓝烟雾吐在半空中,半眯着眼睛,从中看着那对着自己大呼小叫的男人,却丝毫也不生气,“我没那个闲情逸致耍你。”
“那你到底想干嘛?我把话全都说出去了,把警方都给得罪了,现在事到如此,你说你不想出去,你这不是耍我又是什么?”男人咬牙切齿的忍耐着,若不是他现在还必须依靠对方,他才不愿意受对方的气!
沙发上的人把手中的烟抖了抖,烟灰纷纷的散落到了地上,他轻挑嘴角,眯着眼睛笑了,“粟大导,你别这么夸张,说得好像你为我做了多少事似的,得罪警方这么严重的事情也拿出来吓我,你那点心思恐怕是司马昭之心吧。我也不否认高琛警官长得的确不错,尤其是那身健硕的身边,直挺挺的往那一站,就让女人想往上扑。你对人家高警官动了心思,借机和他纠缠,还应该感谢我给了你机会呢!”
沙发上的人说着,笑容里多了几分暧昧,黑亮的眸子里闪出一抹金光。
粟水原本是想要回他几句嘴的,至少不能看着对方嚣张下去,可是对方眼里的金光将他震慑住了,对面的男人可不是普通人,那一抹金光随时都能够要了自己的命,这会儿他还在和自己谈着,而没有离开,就表示他还是准备合作的。
粟水衡量着其中的利弊,他硬生生把想要反驳的话又咽了回去,什么重要他还是知道的,若是小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行行行,我承认我是有点私心,可是当初是你找上我的,现在你又这样把我晾在这里,算是怎么个意思啊?我的职业生涯就要被你这出尔反尔给彻底毁了啊,你以为我得到今天的地位容易吗?”粟水识时务的改变说话的语气,虽然他恨对方恨得几乎咬碎自己的牙。
沙发上的人笑了,那笑声清脆动听,在走廊上就能够听到。
“你看看你,又说得这么严重干什么呢?我怎么会让你连前程都赔上了呢!我还记得是我找上你的,你也算是帮了我的,我还应该感激你呢!”
“得了吧,我的爷啊,您老还真别再说这话了,说得我听得瘆人,你就告诉我,你现在又是闹啥?”粟水看出沙发上的人似乎还有要合作下去的意图,稍微宽心了一点儿,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这家伙是个杀人不吐骨头的,看着无害,若是让他不满的话,随时会让自己陪得内裤都不剩。
沙发上的人将手里的香烟头掐灭,弹到地上,笑看着粟水紧张的表情,“我只是想要再谈谈条件而已。”
粟水三十几岁,长相斯文,他留给大众的形象是个沉默寡言,只懂得拍戏的导演,在公众场合他出现的话,永远都只谈他的电影,甚少会说些别的。
他的长相一般,但是很有亲和力,让人感觉像是个做学问的,所以他说出的话,总是很有信服感。
此刻他那张平日里温和的脸庞,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他的嘴角抽搐,眼眉好像都要纠结在一起了,他嘴唇抖动了两下,半天也吐不出个字来。
沙发上人的人觉得他的模样有些滑稽,也毫不避讳的就笑了出来。
休息室的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刚刚悄无声息走过来的服务员此刻就站在门外,他已经休息室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了。
这会儿出于好奇,他还想要看看,里面两人的长相。
服务员后背贴靠着墙壁,头微微的向前探去从休息室门的缝隙里看进去,他先看到的是粟水,虽然之前没有见过粟水,不过因为刚刚听过他的声音,能够判断出他的身份。
然后他继续探头向前,映入眼的是沙发上坐着人的一双长腿,和他金色外套的下摆,那衣服有些熟悉,服务员的心快跳了几拍。
他的视线慢慢的向上打量,那件外套也越来越熟悉了,那是焚烧金猊的尸体时金猊穿在身上,而夏小鹏亲手去挑选的。
沙发上的人若有似无地扫过房门的缝隙,不过只那么一眼而已,便开始继续与粟水未完的话题。
屋外的服务员将后背紧紧地贴靠在墙壁上,直到自己的心绪稳定下来,才慢慢的挪动脚步,向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