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室内的灯光却完全没有打开。
廖如鸣觉得有些不适应。他看了看朱利恩,却仍旧没有觉得这个男人是爱着自己的。
他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就在一段时间之前,这个男人还在和他要死要活,就谁抛弃谁、谁离开谁的事情争吵不休。但是现在,他却从朱利恩的身上感到一种奇怪的疏离和冷淡。
他突然有些好奇,在这个泡泡的设定中,朱利恩和自己为什么会相识,乃至于结婚了。
他便对朱利恩说:“你喜欢我吗?”
朱利恩皱眉瞧了他一眼,说:“你在说什么东西?”
廖如鸣:“……”
这家伙脾气真差。
大概是廖如鸣的沉默让朱利恩觉得奇怪,于是朱利恩停下脚步,突然死死地凝视着廖如鸣。
廖如鸣被他那双冷酷的灰色眼睛吓了一跳。
那并不仅仅只是灰色……廖如鸣想,那看起来就像是一种无机质的、冰冷的金属铅色。
他有点莫名其妙地问:“你看我干什么?”
朱利恩欺身过来,语气压抑而沉闷:“我警告你,如果你敢离开的话……”
廖如鸣觉得更加新鲜——他想,西里尔可从未这样过。警告?听起来可真够有趣的。他发现朱利恩这个人十分有趣。
他就问:“那你就怎么样?”他真的满心都是好奇与困惑,“把我关起来?”
朱利恩的语气中仿佛溢满了那种森森的寒意:“我会把你的腿打断,然后再把你锁在我的床上。痛苦和泪水会溢满你的眼眶吧?”
廖如鸣瞧了他一眼,然后捏捏他的脸颊,说:“你真变态,亲爱的。好了,我们快点去试衣服吧。”
朱利恩:“……”
他皱眉,气急,Yin沉着脸说:“你这是什么反应!而且,那是什么恶心的称呼!谁让你这么称呼我的!”
“那位女官。”廖如鸣说,“你刚刚说这没法安抚你,但是我觉得挺有用的。”
朱利恩强调:“这并不是安抚。”
“你说不是就不是。”廖如鸣耸耸肩,“我认为是,那就的确是。”
朱利恩:“……”
他Yin着脸,步履匆匆,但是手上却用力地、牢牢地拽着廖如鸣的手腕。
显然那称呼让他恶心得不轻,但是他仍旧死也不放开廖如鸣。
廖如鸣发出感叹声,他说:“你真好玩。”
“少来招惹我!”朱利恩恼火地说,“你不要老是这么玩弄我!”
“玩弄?”廖如鸣惊异地说,“我怎么玩弄你了?”
朱利恩说:“你只是拿我取乐。调侃我、取笑我、捉弄我……最终一切的目的都只是为了你自己高兴罢了。你从来不管我的想法。”
比起西里尔,朱利恩陛下的态度可直白多了。
廖如鸣想,或许朱利恩这样的性格,反而能帮助西里尔更加顺利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认为廖如鸣太不认真了吗?
廖如鸣却说:“那你打算拿我怎么办呢?”
朱利恩又一次猛地停下脚步,侧身看着廖如鸣。
廖如鸣看到这位皇帝陛下的面孔,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照射在他的半边脸颊。他整个人就呈现出这样一边光亮、一边Yin暗的状态。
“我不能怎么样。”隔了许久,朱利恩才干巴巴地说,“反正我说我要打断你的腿,你也只是说我‘变态’。我不能怎么样……我没法对你怎么样。我无计可施。”
廖如鸣反而怔住了。
朱利恩说:“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你可以做出你想做的一切。哪怕离开我、抛弃我、放弃我……也没有关系。因为我无计可施。”
廖如鸣沉默片刻,然后说:“这并不公平。”
莫名其妙地,对待西里尔,他可以更加随心所欲一些;但是面对朱利恩这样性格的人,或许是不够熟悉,或许是性格问题,他总是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他想,这就是欺软怕硬?
确实,朱利恩通身充斥着一种冷酷暴君的气质,与那个在宫殿里孤独地待了亿万年的,海勒姆的咸鱼王截然不同。
可是朱利恩也仍旧说,他对他无计可施。
廖如鸣困惑地问:“为什么?”
他以为那可能只是西里尔的性格问题,可是现在换了一个化身、换了一个性格,甚至是朱利恩这样的暴君,也对他说“无计可施”?
为什么?只是因为爱情吗?
但是,廖如鸣确定自己也是爱着西里尔的,他却并不像西里尔这般……软弱。
廖如鸣不想用这个词,但是他却能从中感受得到。
如果西里尔爱的人不是他,那么他甚至能生出一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思来。
他就曾经问过西里尔,你万一遇到的是人渣怎么办?
西里尔倒是挺讨好地说,并不会,因为他遇到的廖如鸣是个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