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真的很疼,但不敢哭,怕他会觉得搞起来没意思。他是个还不错的傻子,我算趁虚而入强买强卖的婊子,我得让他喜欢我,离不开我。没有他,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祝君当年看到的最新一条微博,安睿谈到了他买了一枚戒指。
他说:“我买了一枚戒指,准备回去送给他,他或许会感动得哭出来。他现在乖多了,我去找他的时候,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满心满眼都是我。
我突然就很满足,说真的,七年前我做梦都没想过,他会有一天这么依赖着我。我还记得我刚进他家门的时候,像个被高价买回来的玩偶,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被他带到商店里,换了一身又一身衣服,然后他心满意足地刷了卡。我当时就想,他这一天花的,我这辈子都还不起,以后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但我现在心里踏实很多了,等我把这枚戒指送给他,告诉他我愿意一辈子和他在一起,他会点头同意的。
他会像那时的我一样,成为我最昂贵的玩偶。”
最昂贵的玩偶……么?
祝君闭上了双眼,试图给安睿寻找借口。
比如这个小号未必是安睿的小号,比如这只是安睿发泄情绪的话语、当不得真,比如安睿把他当成玩偶并不是不喜欢他的意思、只是个称呼问题……
祝君帮他想了很多借口,但当他再次站在安睿面前,望着他幽深的双眼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什么用。
他深爱的安睿,他耳鬓厮磨了七年的男人,好像只是一个虚幻的泡沫,等戳破了,只留下眼前冷漠而偏执的身影。
他低声问:“祝君,怎么没去酒店等我?”
祝君一句话也不想说,他平静地看了一眼安睿,转身就走。
“站住,你要去哪里?”
祝君的脚步没有一步停顿,他走得飞快,不想再和安睿近距离接触哪怕一秒钟。
从那天起,祝君单方面开启了和安睿的冷战,他不再见安睿,不再接听安睿的电话,即使安睿把他堵在房间里,他也不会说哪怕一句话,多给哪怕一个眼神。
安睿绞尽脑汁、用尽方法,却无法让祝君给出任何回应,最后他颓废地问:“你到底要什么?你到底想我怎么做,你才愿意再理一理我?”
祝君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向窗外的景色——花园里种着漂亮的花朵,那是他和安睿五年前亲手栽种的。
一年又一年,花儿凋谢又盛开,但曾经浓厚的感情,却渐渐消失殆尽。祝君宁愿相信,安睿的爱是慢慢消散的,他不愿意相信一个更可怕的可能——安睿或许从来都没有爱过他,他一直在演戏,只不过以前演的是举案齐眉的戏码,等他红了之后,又演了一出先冷漠疏离后浪子回头的戏码。
那他算什么呢?他这么多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呢?
他祝君再废物、再不堪,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他不是谁戏剧中的演员,更不是谁捏在手心的玩偶。
他的的确确深爱着安睿,他甚至愿意为了他去死,但他不愿意接受这种虚假的居高临下的“爱情”,他想结束这段本来就不该开始的关系了。
他说出了冷战以来的第一句话。
他说:“安睿,我们分手吧。”
——你分明不爱我,又何必绑着我。
——你故意让我难过,我又干嘛要受你磋磨。
——安睿,我不欠你的。
——我们分手吧,再不分,也不过是成一对怨偶。
“为什么?”安睿的声音很平静,祝君却打了个冷战,从什么时候开始,安睿越来越让他的情绪失控。
“我不想再拖累你了,再不分,私生就会把我们的照片捅出去了……”
“他们不敢。”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安睿,我有时候觉得,可能哪天碰到个极端的粉丝,说不定会拿刀捅我几刀。”
“别说胡话,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这话你连自己都骗不过,我说实话,我真的挺害怕的,我们暂时,分手一段时间吧。”
“没必要分手,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和我一直冷战?”
“上次演唱会的时候,我去了,”祝君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他抬起手,看着安睿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从来都没觉得自己的演技如此在线过,“我坐在第一排,我向你招手,你连看都不敢看我。”
安睿的神色终于变了,他说:“我解释过的,那时候镜头都在对准我,我如果看你,你会被拍摄进现场的直播镜头里,后续会产生很多严重的后果……”
“最严重的后果不过就是你向粉丝公开我的存在,”祝君扬声质问,“安睿,你敢这么做么?你要是敢,我可以和你不分手。”
“祝君,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我等你已经够久了,你要是真的有一分喜欢我,拜托你,和我分手吧。”
“这不可能,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