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国家、组织的星灵种是白银级,但相比之下,星丘同盟太大了,这超越了一个白银所能辐射的范围,甚至单独一个黄金级也不行,否则之前何必一下子凑齐三个来,又不是在玩消消乐。
都到了这个地步,这个白银级星灵种的真正盘算,也一清二楚了。
如果第一个星灵种出事后,星丘高层决定将能量传递给它,或许这个野心种会暂时满意收手,但显然它自己都能料到,星丘果然决定全力协助利芙族星灵种进阶,那么这白银级的身躯已然装不下的野心,一旦彻底膨胀起来,那就只能走向最后的计划——
当星丘只剩下它一个星灵种时,所有人将不得不对它顶礼膜拜。
韩天镜立刻知会泛叶,帕斯卡已经把专线直接接给了韩天镜,所以韩天镜当即把全程发给了泛叶,泛叶才出首都星区,受到消息后直接返航,拒绝被调虎离山。
“走吧。”韩天镜甚至笑了一下,“带你去看你梦寐以求的权力中心。”
一国首都星区,外国的舰队就不好随随便便进去了,因此韩天镜吩咐了欧萝拉一声,让舰队原地清扫,等待星丘的舰队前来接手,他本人亲自带着星丘的星灵种,用自己的小飞船去往首都星。
星丘同盟首都星星区一片繁华热闹,星灵种们的事暂时没有对民众公开,所以首都星还在欢乐地为即将到来的节日做准备——马上就是利芙族庆祝自然与生命的冬日节,他们选择在每年年末下雪时欢庆,生命的轮回又圆满地完成了一年的循环。
生命,周而复始。
在废墟里往往又有新的嫩芽。
一个血rou生物的生命终有尽头,所以畏惧死亡是写在基因里的本能,但星灵种不会,它们天然庞大,拥有漫长的时间,走过无尽的宇宙天穹,亲眼见到过文明的覆灭,又在覆灭后的遗址上目睹新的萌芽诞生——所以对于星灵种来说,敬畏每一个独立的生命,算是它们最后最难的课。
就像织蓝,在他守护的种族全部消亡后,他选择了沉寂,那是星灵种对逝去的种群长久的哀思,但那并非针对某一个个体,直到那一天他遇到了莱茵,星灵种终于学会了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
他希望,眼前这个人类,这个独一无二的生命,继续存在下去。
星丘的星灵种大概永远也学不会这一点,但它竟然出乎意料地拥有这样强烈的野心。
所以韩天镜忍不感叹了一句:“你这究竟和谁学的?”
如果这样说的话……
自家的趴窝皇是和谁学的,干完坏事以为是做梦,能不能自信点?
等一下……
韩天镜忽然双手抚额。
家里的趴窝皇,不会是和他学的吧?
但是!
韩天镜在心里解释,他是有理由的啊,谁能相信一个皇级的星灵种,竟然真的会注意到区区一个人类,会……会爱上这样渺小的生物呢?
星灵种——韩天镜把脸埋进掌心,行了,按这个逻辑他猜到夜皇怎么想的了——一名人类怎么可能在好端端的情况下,忽然看上一个天体,又不是莱茵那种死了被织蓝强行唤回的。
确实有一段时间,夜皇对织蓝与莱茵的往事表示出了非常强烈的好奇,他甚至问过韩天镜,莱茵会不会是为了活下去别无选择,或者崇高一点,莱茵是为了守护当地其他居民而别无选择,但韩天镜当时懒得陪夜皇八卦,应该是没有作答。
那吉祥物不会脑补成默认了吧?
所以织蓝和莱茵,在那吉祥物眼里成什么了,《霸道星球和被它囚禁的人类小美人》?
呕——
韩天镜捂嘴,别想了,要孕吐啦。
他无奈地思考着,不争气的星灵种,你堂堂一个皇级,你的Jing神控制呢,你的思维感染呢,你的星能腐蚀呢,一样都不敢拿出来用吗?
随即,他轻笑一声。
是啊,夜皇一样都“不敢”对他用啊。
他在这儿陷入自己的世界,那边天羽族的星灵种简直气到吐血,全程被无视不说,还被塞一大口狗粮!
他妈的哪有当着敌人的面自顾自微笑、还一脸温柔摸肚子的啊!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怀孕了还不行吗,好歹尊重一下敌人!
韩天镜用行动证明,他还是会“尊重”一下敌人的。
进入星丘中央区域,到处有戒严的痕迹,那些假扮成庆典礼宾船的,韩天镜一眼就看得出它们各自是什么型号的武装战舰。
泛叶将一切处理得非常有序,并且本人也足够沉稳,并没有因为天羽族星灵种的事而乱了方寸。
灰白的Yin影从天际掠过,韩天镜敏锐的目光立刻捕捉到那个痕迹,手上一拉Cao作杆,飞船的引擎瞬间加压,如同一道弧光撕裂天穹,猛然加速追了上去,使得飞船里跌坐在地的天羽族星灵种整个被甩了出去,砸到后舱去了。
粉色人鱼显然已经特别有经验,人家把自己卡在设备和墙壁的缝隙里,任由韩天镜飞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