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剑摇了摇头,“这位师兄我是敬重的, 师兄自幼出自万剑谷,为人正直,如同利剑出鞘,眼里容不得沙子,这点我清楚的很, 对于师兄的为人,宁剑自然佩服。”
“那你又为何会因此觉得这扯上了正邪呢?”
“师兄自然是正直无比,可是他们所做的事情却是为了打压我们这一支,于是弟子突然对于这正邪之分有了疑惑。”
宁剑眼中的疑惑任千尺看得清楚,在这些天里,他对宁剑的变化看得分明,宁剑显然是对那边的如此行径很是失望,故此宁剑有疑惑,他不意外。
只是现在他观察宁剑现在的表情,他又似乎只是单纯的疑惑他所问的正邪之分,对那事并不在意,这让任千尺有些奇怪。
对于他这位弟子,任千尺一直都不怎么看透。
他身为问道宗掌教这么多年,早慧之人见过见过不少了,但是像他这般少年老成,如同垂垂老朽一般的实在是不曾见过。
一开始任千尺还尚且怀疑他是否是大能转世,几经观察却又无这等迹象,不过不管这弟子如何,任千尺一向都是一视同仁。
任千尺没有回答宁剑,宁剑便继续道,“弟子曾经听说过这么一个故事。”
宁剑想了想之前祁纵告诉自己的故事,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开始冲着任千尺娓娓道来、
“在这个故事中有两大门派,一者是魔门,一者是正道门派。
有一天这个魔修门派用人祭炼化魔气,一处家族深受其害。
这个家族向着庇护自己的正道门派求助,而这门派中却分为了两道声音。
一道声音称这家族中人已经完全被魔气同化,已然是魔修,自然是要直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未免让其他门派之人受到波及。
而另一道声音则是秉持着悲天悯人的心思,想要竭尽全力找寻方法救助这个家族的人。
师父您说究竟哪派是对哪派是错呢?”
“皆对不错,无论他们哪一方,都是为这世间的正义,为这天下的苍生着想,无谓什么错对,只是方法不同。”
任千尺及有耐心地冲着宁剑解释着,“这其中一派见效快,一劳永逸,而另一派或许有用,或许没用,等到最后一切方法都没有用的时候,他们或许还会选择第一种方法。但是对于那个家族的人来说,显然第二道声音时对的。”
“那师父您觉得究竟应不应该去尝试一番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你。”任千尺起身走到了宁剑身边,缓缓摸着宁剑的头,“这取决于你自己的立场,而且你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吗?”
“是啊,弟子早已有了答案。”
宁剑苦笑一声。
以他像这种的立场,过去的立场都是早已有了答案。
这世间对与错,虽是相互对立,却是相辅相成。
有对便有错,有错便有对,缺一不可。
而看得人不在其中,所看到的便没有对错,在其中,才有对错之分。
“你本性不歪,坚持你认为是对的便可,何须庸人自扰?”
“多谢师父教诲。”宁剑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任千尺也不确定他的这位弟子是否是真的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思,纵使他是他的亲师,也无法去左右他人的思想,端看他的悟性。
能不能想通这一点,就看他自己了。
只是在宁剑就要走开之时,任千尺突然叫住了宁剑,“你对你师伯是否有怨恨之情?”
“并无。”宁剑转回头来恭敬道,“修行乃是自己之事,旁人如何与弟子无关,至于师伯,弟子并无怨言。”
宁剑说完这番话,任千尺定定看了他一眼,许久一笑,“罢了,你去吧。“
“是,师父。”
宁剑点了点头,径直的走了出去。
方才与任千尺的一番话,让宁剑感触颇深。
站在不同的角度所看到的同一事物,所展现出来的东西也是不同。
他不能去说谁对谁错,毕竟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是错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都有自己的目的,于自己都是无错。
他唯一错的,恐怕就是自以为原来的祁纵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并且固执的将这个想法一直贯彻下去,现在瞧来,或许并不是这样?
想通这一点,宁剑突然感觉明悟。就在这一刻,念头通达全身,心灵明镜清零,心境较之之前更上一层。
竟是在这一刻,突破了化神!
十年后。
宁剑突破大乘期,成为问道宗第一人。
而就与此同时,魔修玄Yin宗那边有了动作。
其中一位魔修丧心病狂,以人祭来作为凝练魔气的手段,并且为了挑衅问道宗直接屠戮了一个门派,而临近这个门派的便是当初举荐他来问道宗的祁家。
在第一时刻,宁剑便收到了祁家的求助。
只是与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