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他在阵法里恢复神志清醒的那一刻,身旁就有这么一块空白玉简。
被关这一万年里,祁纵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处在一个异常清醒的状态。
刚开始的时候,祁纵还会生气,还会愤怒,甚至还会想尽办法从阵法里逃脱。
可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加剧消耗身体内的灵力,让束缚自己的锁链越来越紧。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用处。
若非是有问道令护住他最后那一点真灵,让他保持清醒,恐怕就真的如那些人所愿死在阵法当中。
可就算是这样,他仍旧没有保持太久的清醒。
当愤怒平息,整个人处在无边无尽的寂寞与黑暗之中,营运而生的是无尽的恐惧。
这种恐惧足以把一个人活生生的逼疯。
哪怕祁纵自己不想承认,可到了后来,自己清醒的时刻越来越少。
一开始的时候祁纵还能知道自己疯癫之时是个什么样子。
大哭亦或是大笑,冲着外面那个看管着自己的人不断求饶,祈求着他和自己哪怕说上一个字,不断大骂着激怒他,只为看到一个活人的身影看到一丝一点的光亮。
但是到后来祁纵自己也记不清了。
每每到了崩溃的边缘,问道令便会让自己清醒起来。
当初此物是他师父给他让他参悟仙器抵御心魔,后来保住了他的性命,让所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可奈何。
可到了那时,只剩折磨!
偏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不说他以为那些所谓正道才是魔,我是入了魔,可是他却有理智,他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亲人族人报仇,何错之有?
反而是这些人,他们诛杀自己是为了给师父报仇,为了那所谓的正义吗?
不,并不是,他们,不过是为了他身体上里的这个半仙器!
为此,甚至是完全复制出了上古阵法,只为将这半仙器从他身体里面剥离开来。
比起自己,他们才是魔!
他们的手段和当初利用百姓血祭,利用修士滋养魔气的魔修们又有何区别?!
祁纵双目瞬间猩红,但与此同时,身上突然闪烁起一道柔和的光芒。
若是不仔细看定然会忽略,在那光芒闪烁起的一刻,祁纵眼中的猩红顿时褪去。
仿佛刚才的那一瞬,只是幻觉。
平静下来之后,祁纵手上用力将那玉简捏做齑粉,一道柔风吹过,随风消散在了空中。
“不管你是谁,我不信我祁纵找不出你。”
说罢,祁纵起身,身旁灵剑应声而起,祁纵手指轻弹剑身长鸣,上面斑驳锈迹慢慢褪去露出光洁的剑身。
而在靠近剑柄处上面刻着两字,乘风。
纵马长歌乘风去,自在逍遥乐逍遥。
祁纵,字乘风。
他出生之时便天赋过人,天灵根注定他道途光明,但他父母对他最大的希望却是自由,恣意,无拘无束的活着。
只可惜,万年之前,他便没有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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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问剑锋。
“师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爹他也是没有办法,诸多弟子修为不进而退,我爹那时又受了重伤有心无力,为了咱们这一支的道统,只得出此下策。
更何况事情根本就没有楚剑心说的那么夸张,我们修在哪里是什么神道,如果真的是神道的话,恐怕太一神宗的那帮修士们先跟咱们翻脸了。
我们只是在和上界的前辈们联系罢了。”
“谁问你这个事情了,我是问你,为何会将祁纵放出来?”
宁剑看着宁无道就气不打一出来,若非眼前这人是他师父的老来子是他的师弟,恐怕第一个动手暴打他一顿的就是自己了。
本来他都想好了会一辈子困在那里,直至熬死祁纵,或者是自己身死,却不想到最后竟然功亏一篑。
还是篑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师兄,我对天发誓,我们真的没有去动那阵法,况且那阵法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动静,我们还以为祁纵死在里面了呢。”
“你以为?杀死祁纵要是真的这么容易的话,当初师父他们怎么可能费这么大的心思去观关押他!”
“说不定没准就是为了问道令呢。”
宁无道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轻声嘟囔着,宁剑目光一厉。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宁无道被宁剑这一嗓子吓得一抖,立马赔笑道,“师兄,你就别在这里怪我了,我们这不也没想到吗!更何况这真的不是我们做的。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爹他们都失踪了,所以牵制阵法的条件也没了,才会这么容易被破阵成功啊?”
“怎么可能,师父他们合和这这话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师兄啊你是不知道,当初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