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吧?”
暗淡的灯光下,梁远星清醒Jing明的眼睛转向别处,迅速扫过几个明显有些醉了的人。
有人狂笑,有人说胡话,有人摇头晃脑。
他们的共同点,都是傻气。
“没有呀。”梁远星又喝了一口,毫无顾忌地往前扑进赵伯礼怀里,低声笑了起来,笑声细细碎碎,有点发痴,“我怎么会醉呢,我酒量比他们都好,嘻嘻嘻。”
再抱一下,再多抱一下就划清界限,淡薄往来,和偶像做普通的朋友。
梁远星想着,抱在赵伯礼怀里的手箍得更紧了,相触的皮肤狠狠贴在一起,压迫的钝痛让他安心。
他必须学会和赵伯礼当普通朋友。
否则见了面就心痛,见不到却难以入睡,长此以往,Jing神和身体都会崩溃。
“不许喝了。”
赵伯礼把他喝了一半的酒拿到一边,叩出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另一只手抚过他柔软的头发,手指从发丝中穿过,碰到敏锐的耳际,激得他一阵哆嗦。
梁远星把自己不屑的语调拉得无限长:“你让我不喝我就不喝,你是我谁啊?”
“偶像。”
“……偶像了不起啊?”
“偶像叫你别喝。”
梁远星伸出手就要去碰酒杯,手立刻被按住,抬头瞥见赵伯礼脸色Yin沉。
“我才不怕你,你对我不好。”
有人借酒装疯,正因为知道醉鬼有资格去疯,无论怎么失态,第二天都会被原谅。
尊称也没了,乖顺也没了,梁远星一口一个“你”,时不时配上一声冷哼,甩开赵伯礼的手继续喝,把这些天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幼稚的发泄里。
“我改,以后对你好。”
赵伯礼嗓音温柔,手上的力道却不容拒绝,把梁远星剩下半口的酒自己喝了,一边强行把人拽回怀里,一刻也不肯松。
身上宽大的手掌稍稍用力,捏了捏他的胳膊。
“怎么这么瘦了?”
“关你什么事,我想瘦就瘦,想肥就肥。”
“醉成这样……”赵伯礼捧着他的脸颊端详,梁远星全身立刻调动起演技,配合眼睛假装涣散。
这首歌唱完,赵伯礼拿起桌上的一个麦克风:“我带梁远星回去,你们慢慢玩。”
没人敢反对。
坐上车,赵伯礼回到家时语气轻柔,坐在他旁边陪着,并没有走。
梁远星以为自己真醉了,否则怎么会活在美梦里。
“这房子太小了,不够住。”
顺着赵伯礼挑剔的打量,梁远星环顾四周,狭窄的白墙里放着一张小床,门外客厅摆着一张四方的小餐桌,厨房就在旁边,隔着一扇推拉门。
“租的,已经够用了,不是每个人都住赵老师那样的家。”
他还记得自己在装醉,说完之后又低低地笑了几声。
“还没醒酒?”
“哈?”梁远星假装没听懂,一歪头,眨巴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本来想等你清醒再说。”
“什么东西啊?”
心怦怦跳,升起躁动不安的预感。
“我很想你,所以选了情人节来见你。”
世上有假装醉酒也不敢说出口的痛苦,近在咫尺却捉摸不透的人。
刹那间,连日来的崩溃和疲惫,都化成了茫然的愤怒。胸腔里的气把梁远星混乱的情绪搅了个天翻地覆。
——你明明就在乎我,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一边说想我一边又说放不下别人?
他又为什么要卑微怯懦地告白?赵伯礼根本连自己的感情都搞不清楚!
“你怎么会想我?我不信的。”
赵伯礼那双眼睛Yin沉静默,却依然镇定。
“等你清醒了再谈。”
赵伯礼在他面前转身,梁远星想也没想就伸出手把他拉住。
对方惊讶于他少见的强硬,语气却更温柔了:“我去给你热点牛nai,不走。”
“不要。”
凭什么他被自己的情绪反复折磨,只有赵伯礼还像在谈判桌上一样若无其事?
“醉酒”的身份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他手指覆上赵伯礼的衣领,把自己整个人都靠了过去。温热的呼吸紧紧贴在一起。
“你醉了,别乱来。”
赵伯礼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梁远星却感到对方手指滑过背后的衣料,痒得一触即发。
两人都嗅到了危险,可梁远星不想停下。
醉酒的人有装傻的权利。
他软绵绵、甜丝丝地叫了一声:“赵老师。”
抱着他的人果然动作一顿,没有推开他。
“叫我别乱来,你倒是松手啊?”
趁着那双深陷的眼眸全心全意地被他牵动着情绪,梁远星把嘴唇贴到他耳边,一字一句都吮在耳廓边缘,做着近乎亲吻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