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别唱了!”。
像是戛然而止的陀螺那样不自然的突然停下漫步,Maglor转身朝向兄长神情反常的笑,隐晦的开口问:
“如果他要揍你,你觉得我应该站在那一边?——但他多半不会有机会了。”
花了一会功夫Maedhros才明白那话中的意义,一瞬间浑身都为那寒冷的念头而僵硬了:他的父亲也许也坐在群峰之巅的石凳上,遥望着他子嗣们所遭受的灾难与犯下的罪行——包括这一件。
——但这不是罪行,而父亲也绝不会认为我是错的,更不会想要动手惩罚。F?anor的长子要求自己这样肯定的想,并斩钉截铁的开口:
“不,他不会。”
“也许你是对的,” 失落的歌唱者转身继续漫无目的徘徊,“他并不在意。”
歌者的回答又是另一种意义了,而他的兄弟并不能同意。
“不,绝不是那样!”Maedhros从不怀疑父亲的爱,他还记得那些一去不返的时光——年幼而大胆妄为的自己爬上父亲膝盖,大模大样的喝掉他手中的酒,不出所料的得到那嗔怒的眼神和轻轻落在身上的巴掌。因此他或许会反对他的主张,会对抗他的意志,但绝不允许谁这样无礼的审视他的情感。
“相比那些宝石,他真的在乎……”
“别谈这些!”迅速的打断了下面的话,Maedhros翻身坐起来。
Maglor说的或许有某些真实之处,而他自己也曾在不眠的黑夜中怀疑过,但有些不该道破事实是否说出来意义完全不同。他能觉察到弟弟身上有些东西已经变化,在自己一意孤行的打破他的道德禁忌之后,家族的次子放弃了某些一直坚守的准则。然而一旦打破了那隐忍和温和的胄甲,弟弟身上某些温顺和乖巧的东西也在瓦解消逝着。诚然,现在他不在被那些旧理念所限制,但结果似乎也并不是Maedhros希望的那样美好。
把被毁坏磨损的衣饰专注的穿戴好,Maglor重新的唱起那首歌了。这次好多了,他做了一些调整让歌声美妙起来。但直到歌声结束,四周陷入漫长的寂静,他心思纷乱的兄长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死了。”歌者突然说,打破了空无一物的寂谧。
“谁?”神游天外的Jing灵奇怪的问。
“Hurin的女儿,愚蠢的女孩……”他用平静的语调陈述着走近,弯腰把手臂绕在兄长的脖子上,并贴近了他耳朵:
“哥哥,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我就会将其生下来。是的,没错……要是男孩我们可以给他起名字叫Námo,女孩就叫做Melkor……当我们有一天与他们再次相见的时候,可以感谢那慷慨馈赠……”(注一)
他或许应该为此高兴,Maglor如其所愿变得和他一致,对那些神灵充满了怀疑和藐视。但他的那种狂妄和僭越实在是太烈了,甚至连他的兄长都远不能及。Maedhros不得不为此不安,甚至感到恐惧。他不知道自己打开的匣子究竟放出了什么。
“你在害怕?为什么?”他的嘴唇还在徘徊耳边低语。
“该走了,Maglor,我们副官等太久了。”
他太自然的喊出了这个名字,然后胡乱套上衣服,站起来想动身。但身边的Jing灵拉住了他,按他坐好,把那些被塞在衣缝里的杂乱卷曲的红发抽出来,努力抚平他立领上折断和扭曲的金丝,即使这是徒劳无功的。然后仿佛是换掉灵魂的Maglor捧住兄长的脸长久的互触额头,在许久的静穆不动后,他沉重的开口:
“我们要活的漂亮些,Maedhros……尽量……”
两位领袖反常的比约定晚了几天到达营地,并得知那里发生了一场分裂。他们为数不多的追随者为三派,一派宣称要脱离他们到躲邪恶找不到的地方隐居,一派只想要寻回回归西方的道路,只有最少的一派决定留下继续跟随。这不算太意外,而他们将面临的艰难局面也同样不意外。这场战争让F?anor的儿子们失去了大部分的战士和盟友,让他们势孤力寡,孤立无援。但他们必须继续走下去。
Maedhros和Maglor自然的待在一起。缺少人手,所以他们招募那些各种邪恶逼迫走投无路的生灵。不需要忠诚,不需要高尚,唯一需要的只是他们对于那黑暗魔王的仇恨。没有资源,他们用技能和劳作向那些懂道理的家伙哪里交换,而如果有谁不肯好好做生意的话,那自然有些必要的手段。现在他们呈现一种自暴自弃式的无所顾忌,甚至不在乎某些行为可能会显露出亡命之徒的穷形尽相。
尽管情况还并没有坏到一定要把日子过成那样,但现在曾经饱享荣耀王子现在认为虚无的荣耀或者体面不值得珍视。尤其是Maglor,在一段短暂的时光中,心中的狂热挣脱了曾经枷锁,变得难以控制。他在主动的寻求着责任和权威,激进的渴望着改变世界的力量,那种执着有时候让他最亲密的兄长也感到不适。
曾经围猎者们包围着那些邪恶生灵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