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诺,”梅斯罗斯已经换成了昆雅语。他有着很明显的费诺里安口音,说话时十分抑扬顿挫。“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芬巩给了他几个选项,但他强烈建议,如果要选择那种方向,他们必须走得离营地再远一点。梅斯罗斯笑着提醒他,他们俩都Jing疲力尽了,而且还在一片空旷的田野里。[我也许是变得有点狂野了,]他想,[但我们都是实打实的诺多。]
他是对的。“那么,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梅斯罗斯回到纽带里,给芬巩展示了波洛米尔——想着梅斯罗斯会不会留下来直到能参加他的婚礼。他传达了一种年轻时的好奇心,那曾经是他们两个的共同特点。梅斯罗斯很想知道中洲的其他地方是什么样子的。然而他也思念他的亲人,他知道他们会很担心,尤其是奈丹妮尔和芬巩的父母。
芬巩之前从未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他发现这具有一定的吸引力。“一场探险?”
“一段旅程。曾经我们都想看看阿尔达,而现在,如果就这样回去,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段话里有些东西让芬巩心痛不已。“我很想去,如果我觉得家人们不会这么担心的话。”
梅斯罗斯叹了口气。“你说得也对。这很遗憾,我真想去参加波洛米尔的婚礼。他是我相识于微时的好朋友,我很开心看到他如今能够自由。”
但他们也不能假装自己有事还不能回家。“我应该想个办法告诉他们我们成功了,而且要在中洲多停留一段时间,但我现在毫无头绪。”
梅斯罗斯耸了耸肩,让芬巩完全趴到身上。“肯定有些什么被我们遗漏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芬巩十分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同意怎样疯狂的行为:“如果有办法,我愿意跟随你去你喜欢的任何地方,至少待上好几年。”
梅斯罗斯没再说什么,而是开始缓慢地亲吻芬巩的脖颈。
在选择进行芬巩刚才提出的一些“建议”之前,他们差点忘了要离营地远一点。
天一亮,他们就偷偷溜回了营地,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玛格洛尔,却发现格罗芬德尔和加拉德瑞尔正在忙着做早餐。梅斯罗斯也加入了他们,加拉德瑞尔朝他扔了个无花果,让他轻声笑了出来。芬巩很清楚那句关于太多厨师的俗话,但他还是坐得很近。这个场景使他想起了他们的青年时代。他本以为会有仆从跟着他们帮忙做饭。梅斯罗斯咬了一口无花果,问出了这个问题。
加拉德瑞尔微微一笑:“他们可以。但我发现我更喜欢亲手做点什么。此外,我已经老了,不需要那么多睡眠。就算需要,我也睡不久。我的孙女要结婚了。你能相信吗?”
她没有说出显而易见的事实,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以及她失眠的真正原因。梅斯罗斯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不过鉴于她正拿着一把刀,这有点危险。
“你不用在我们面前强颜欢笑,阿塔妮丝。”她小心翼翼地放下刀,回握了梅斯罗斯的手。
“谢谢你。”她的声音低到芬巩几乎要竖直了耳朵才能听见。“可能没有其他人会对你这么说。他们都太爱你了,说不出口。但我们以前从未亲近过。我一直很尊重你,但那时候我们不是朋友。因此,我可以说出口:谢谢你,梅斯罗斯,你向那个怪物展示了诺多Jing灵真正的力量,也为我的家族报了仇。”
梅斯罗斯倾身过去,对她耳语了几句。加拉德瑞尔——一向坚如磐石、不动如山的加拉德瑞尔——居然脸红了。芬巩真希望每个人都能看到这一幕。
“真的吗?”她向后退了一步问道。
梅斯罗斯点点头,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这更凸显了他的美丽。“真的,在曼督斯的每个人都知道。我本不会告诉在这里的大多数人,但你最爱他们。安格罗德希望我能在这里见到你,尤其是如果我还会再死一次的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得到任何真实的消息了。”
加拉德瑞尔的笑容和他的一样快乐,发出了一声欢呼。“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我要是能早一个纪元知道就好了。在这片海岸上还能有家人的陪伴,哪怕只是片刻,也是非常好的事情。”
格罗芬德尔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他们都转过身来看着他。“加拉德瑞尔——作为最了解这些的人,我以我了解的全部事实要告诉你:你的家人都深爱着你。你为了我们,一直都非常强大又坚强。现在,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休息了。我们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
加拉德瑞尔向前靠去,把头埋在梅斯罗斯的肩膀上。
梅斯罗斯对芬巩想道:[她是我们中最好的,也是最糟的,不得不独自承担这一切。她可能是唯一的一直有强大力量的人,但我绝不会要求她继续这么做。她值得更好的一切。而现在,凯勒布莉安已经离去,我们又将要失去阿尔玟——我讨厌这种无法避免的事。]
[无法避免吗?]
[阿拉贡无疑是我认识的最伟大的人类之一。如果他和阿尔玟想拥有彼此,那么他们就是最般配的一对,最能给予对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