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芬巩平静地说道。他没有说“欢迎回家”,对此梅斯罗斯很喜欢。
梅斯罗斯站立着,观看着阿瑞恩驾驶太阳飞船带来的光在波浪上闪烁。他看到远处升起的佩罗瑞山脉的顶峰,在阳光的照射下,它们的棱角比从前在双圣树柔和的光照下变得更加锐利而刺目,但依旧是稳稳矗立着。他就是在这些山峰的影子下成长起来的,也是在这片海中第一次游泳,在乌欧牟的领地。这就是他的故乡。
“维拉们似乎把这段路程缩短了些。”芬巩说,“我记得我东渡去往中洲的时候,花了更长的时间。”
梅斯罗斯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的终点。
“我告知了我母亲我们回来的消息,”芬巩突然想起来,补充道, “还有我的兄弟姐妹们,以及吉尔-加拉德。”
是的,当然应该这样。梅斯罗斯用比在中洲完成使命时更加的小心打开了自己的思维,然后立即忍不住哭泣。他感受到了很多Jing灵:首先是埃尔隆德,这也是他最关心的。儒米尔思维依旧微弱,但确实存在。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的思维很具辨识度。凯勒布林博的思维明亮而有力,温和且生动。凯勒巩的思维与阿瑞蒂尔的缠绕在一起,甚至比上次他们见面时还更缠绵。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的思维向他敞开。库茹芬的思维坚硬中带有柔软。卡兰希尔的思维就像烟花一样。玛格洛尔直接伸出去抓住了他,充满了喜悦和光明。他们的联结像以往一样强健有力。而他的母亲,像拥抱一样欢迎他的到来。
还有更多:哈尔迪尔,凯勒博恩和加拉德瑞尔,芬罗德,埃瑞斯托和格罗芬德尔,其他的家庭成员,还有仿佛无处不在的维拉,梅斯罗斯怀疑尤其是伊尔牟会在观看这一切。有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Jing灵,只能是吉尔-加拉德了。莱戈拉斯也在。还有当初在希姆凛与他并肩作战的Jing灵,以及更多的曾经死在他身边和他剑下的Jing灵。有这么多。
“一如在上。”梅斯罗斯低声感叹道,因为想不出别的什么话了。
“这就是阿门洲了。”芬巩说。然后他突然感受到了一个来访:“哦,你好,请问你是?”
梅斯罗斯在Jing神联结里听到了芬巩的疑问,然后意识到芬巩在找的是他最意想不到的Jing灵。
“这不可能……”他带着复杂的情绪说道,其实芬巩只需要这一点就能知道是谁了。
“你可以找玛格洛尔证实一下。”
说起来简单,但真的做起来就太难了。他伸出他的思维去联系玛格洛尔。
[劳瑞,那是真的吗?真的是他吗?]
对方先是有点疑惑,随即明白了他在问什么,开始变得愉悦起来。[是真的。]
芬巩不得不在梅斯罗斯完全掉下船之前抓住他。
“芬巩。芬巩——我——曼威和瓦尔妲在上,我们怎么办??”
芬巩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在一个小袋子里翻找了一遍,找出了他的冠冕,小心翼翼地戴在头上。
“你需要协调好在我们登陆时迎接我们的人员。我要确保我们可以在预定的地点登岸,然后我会用几个世纪积累下来的外交技巧来取悦你父亲,让他非常高兴见到我。”
梅斯罗斯朝他挑了挑眉。“你觉得冠冕从任何方面会有所帮助吗?你还记得吧,他更想看到王位留在第一家族。”
芬巩也对他挑眉:“从两个方面。第一,严格来说,你确实为你们家族保留了王位,因为你已经和我结婚了。虽然我很喜欢这枚戒指,但冠冕更方便展示。第二,这枚戒指可能是孤山能提供的最好的工艺,但冠冕是凯勒布林博打造的。从他十岁起,你父亲就对他打造的任何工艺品都十分喜爱,毫无抵抗之力,他甚至可以把一块石头放在奈丹妮尔面前,称它为雕像。”
客观上看,芬巩说的都是事实。
“如果这一次他不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家庭,”梅斯罗斯郑重地告诉他,“场面很可能会迅速演变成大量的吼叫。”
“我有时会忘记你以前也这样做过。”
梅斯罗斯确实这样做过。但上一次这样做的时候,他的灵魂病重得差点死去,而正是因为相互之间的爱,费艾诺和芬巩才得以联手救下了他。他们俩现在肯定都不记得了。但另一方面,如果费艾诺在那里迎接他们,那就证明他就得到了足够的治愈,使纳牟可以释放他出来,让他回到这个世界。感谢一如。
“梅斯罗斯,”芬巩问道,“你要和他谈谈吗?”看到梅斯罗斯愁眉苦脸的表情,他又补充道:“我不会因为等待而批评你。”
梅斯罗斯摇了摇头。“不,我是想说,只是……似乎太过了。”
芬巩靠过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祝你好运。”
梅斯罗斯顺着金属编织的细丝打开了与父亲的联结。它们还是原来的那些旧的线路,只不过被打磨得像新的一样。梅斯罗斯希望这是个好兆头。
[孩子。]
[爸爸。]
[我很欣慰,梅斯罗斯。我为种种损失感到既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