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答应我。”卡兰希尔声音里恳求的意味,以及他所请求的事情都足以让芬巩心碎,“我不会让你向一如或维拉起誓,我可不会像我父亲那样。但是拜托,请你至少对我发誓。”
这能有什么害处呢?“卡兰希尔,我答应你,我会尽我所能把梅斯罗斯带到安全的处境中。”
卡兰希尔拥抱了他,涂料沾到了他的头发上,但芬巩发现他不在乎。
“一切都会好的,卡兰希尔。看看你、阿姆罗德、阿姆拉斯和凯勒布林博,你们的生活都已经步入正轨,厄运已经解除,费艾诺的家族在崛起。虽然缓慢,但是和其他家族比起来也不错了,毕竟现在你们的人数已经超过了菲纳芬家族了。”
卡兰希尔哽咽着笑了起来,然后又突然哭出声。芬巩疲惫不堪,身体也还在微微颤抖着,于是跟他一起哭了起来,为了他们失去的一切,以及他们剩下的一切。
“如果算上吉尔-加拉德,我们的人数并不比他们多。”卡兰希尔突然诡秘地低声说道。芬巩僵住了。
“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没有完全猜出来。我还是不知道他是第三家族中谁的儿子,可能是他们中除了菲纳芬自己的任何一个,但他显然是他们的一员,他的金发暴露了这一点,你对此可没什么能反驳的。你尽力让大家相信他是你的私生子,毕竟你有茵迪丝的血统,生下金发的后代也并非不可能。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看起来越来越像欧洛隹斯了。”
芬巩移开身,捏了捏鼻子。“你知道我不能告诉你他的生父是谁。这就连梅斯罗斯也不知道。”
“这么说,那他的生父确实就是来自第三家族了?”卡兰希尔邪恶地说,嘲笑着芬巩的表情。“拜托,他的血统一定是来自菲纳芬的某个儿子。不然还能是谁呢?阿塔妮丝?辛国绝不会让她有这样的秘密的。芬杜伊拉丝吗?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呢。”
事实上,在吉尔-加拉德降生的时候,芬杜伊拉丝的年龄已经足以恋爱、订婚甚至怀孕了,但是,她本来就不可能是吉尔-加拉德的母亲,所以这就不需要再争论了。
这时,凯勒布莉安带着芬罗德、伊缀尔、图尔巩、吉尔-加拉德和凯勒布林博一起回来了,房间陷入了一片嘈杂。凯勒布莉安几乎是刚进门就溜走了,对此芬巩也没有责怪她。毕竟,如果发生在梅斯罗斯身上的事情影响范围更大的话,她的丈夫可能也会受到伤害。她不需要再多的疼痛和忧虑压在身上了。
图尔巩一边踱步一边规划着,以他一贯的方式。
“我们能帮梅斯罗斯做点什么吗?”他不停地踱来踱去,向房间里的人问道。
芬罗德替芬巩回答道:“在这么远的距离上没有办法。卡兰希尔和我只能勉强帮助芬巩免于痛苦。从今早开始,情况变得更糟了。我们认为梅斯罗斯有一段恢复的时间,但不管那边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得自己处理。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和祈祷。”
“如果我们把距离缩短呢?”伊缀尔问道。大家都转过头来盯着她看。她愿意提供帮助,这颇有些出乎意料。“怎么了?这主意有那么糟吗?”
图尔巩终于站住了。“不,伊缀尔。这主意一点也不坏。”大家都转过头来看着他。“那么,你们都站着干什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去码头吧!”
他们都立即行动起来。图尔巩上楼把芬巩的行囊拿下来,帮着收拾剩下的物品。芬罗德和伊缀尔去检查船只——有两艘船,一艘是给芬巩用的,另一艘则是给他俩回程用的。凯勒布林博仿佛有强迫症一般,把他给芬巩准备的物品翻来覆去地不断检查,这是一种遗传自他的祖父费艾诺的偏执和对失败的恐惧。
就在他们刚出门的时候,凯勒布莉安回来了,看起来她像是跑了一路。芬巩的父母跟在她身后进来了。他们盯着眼前这么多位芬威的子孙,在看到凯勒布林博的时候反应最惊讶,因为他平时很少回到提力安城,但现在他就站在吉尔-加拉德的右手边,好像他生来就该与他并肩而立。在某种意义上,也许确实是这样的。毕竟,他们是第一家族和第二家族的头两个孙辈。
“芬朵,我的孩子……” 阿耐瑞握着丈夫的手,悲伤地说。
图尔巩又开始指挥:“吉尔-加拉德,凯勒布林博,卡兰希尔,你们能把物资带到码头去吗?至于其他人,请你们先进到屋里去吧。”
这让芬巩和他的父母能单独站在屋外说话。时间还很早,芬国昐没有穿上他平日那身华丽的衣袍。芬巩感到有些站不稳,于是坐在了台阶上。
“你们无法说服我留下,”他对父母说道,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流露出伤痛。“也不能说服我不去爱梅斯罗斯。”
“为什么?”芬国昐几乎是悲哀地问。
这该是问题吗?“我想如果位置互换,您也无法比我更轻松地回答这个问题。这一类事情并不总是可以量化的。”
阿耐瑞走过去,把一只手放在芬国昐的肩上,让他平静下来。“你知道我们一直都爱你,对吧?即使我们不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