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不清。在回去米斯林的路上,他还给我唱了几句玛格洛尔的某首粗野的歌谣,三次差点从梭隆多身上摔下来,因为他试图去拍打鹰王的肩膀。这两件事他都不记得了,但后来我才知道他还记得自己的表白。之后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被爱。他可真是个傻瓜!好像我在乎的只是他那张俊美的脸似的。那段时间,我们知道了彼此的心意,但谁都没说什么,这又持续了好些年。他把王位让给了我父亲,重新召集军队,然后动身前往希姆凛,甚至没有对我说一句“你过得怎么样?”而我永远也不会让他得逞的,所以我——”
图尔巩冷酷地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你就开始找各种借口跑去看他。我至今都还记得,我和阿瑞蒂尔分担了你一半的工作,而我同时还在努力建造刚多林。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芬罗德笑得用手捂住了脸,而芬巩嗔怒地瞪了弟弟一眼,继续说下去:“我怀疑你们谁都不记得他那时候是什么样子的。那时候他的追随者常在背后称他为希姆凛的魔影。即使玛格洛尔每隔一个星期就从豁口前来看望他,他的其他弟弟也都只要有机会就到那里去,那也远远不够。他需要我,于是我就去找他了。在最初的几年里,我有点惭愧地承认,我只是更加爱他了。迈提莫是一个年轻而快乐的人。而梅斯罗斯远不止如此。他有一颗雄狮般的心和钢铁般的意志。爱上他就像爱上一场雪崩,或一场雷暴。只有梅斯罗斯能以同样的爱回应我。即使他被淹没在许多噩梦之中的时候,他也比自己所认为的要强大得多。我真的不知道他当时从我身上看到了什么,但我知道我得说点什么来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那些借口逐渐消失了,于是有一天,我就不再找任何借口,只告诉Atar我要去一趟私人旅行,然后我就告诉梅斯罗斯我去找他的真正原因:因为我爱他。”
“所以你们就结婚了?”奈丹妮尔问道。
“是的,要是我们早些年就说出口就好了。我很高兴能去爱他和得到他爱的回应。我们有那么多需要讨论的大事,而空闲时间却那么少。不过在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们比大多数已婚夫妇更了解彼此。其实那段时间我甚至都开始觉得我们不会结婚了,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誓言会让梅斯罗斯感到不舒服。但有一天,我们就这么做了,就像最初觉醒的精灵一样。婚礼上只有他和我,一如是我们唯一的见证人,爱是我们唯一的结婚礼物。后来我才意识到,梅斯罗斯为此已经计划了好几年了。他知道我想要与他缔结婚姻,所以他精心编写了我们的结婚誓言,每句话都精心挑选,绝不让我们受到任何力量的强迫。那时候的我们很快乐,即使周围的世界分崩离析,我们也能找到幸福,并给予彼此。”
“在我Atar战死之后,我收养了吉尔-加拉德,这样就不会有人来问我为什么没有继承人了。令人费解的是,他们都认为他是我的私生子,不过我也默认了这种说法,从未去纠正他们。我为他起名为埃睿尼安(注:诸王的后裔),因为他是我们的儿子,是我和梅斯罗斯的儿子。我和梅斯罗斯也合作得很好,建立了我们的联盟,即使他后来受到千夫所指,但这个坏主意至少有一半应归咎于我。但是之后,我做了一件事,那可能是我为梅斯罗斯做过的最糟糕的事了。”
“泪雨之战。你死了。”图尔巩帮他补充完。
如果一切到这里结束就好了。“比这更糟糕。当我濒死的时候,我很害怕。于是我就做了我在害怕时总会做的事——我用精神联结联系了梅斯罗斯。我——如果我是一个比现在更好的人,我一定不会这么做,我会去关闭我们的联结。我相信假如角色对调,梅斯罗斯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的。但那时候我没有力量了,于是他感受到了我死之前的一切痛苦。”
所有的听众都脸色苍白。图尔巩甚至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因为难受或震惊。当然了,他们当中只有图尔巩体验过感受着配偶的死亡,虽然当时埃兰葳已经关闭了联结保护了他,但他仍然处于可怕的疼痛中,在之后的几天里几乎如同行尸走肉。如果不是他们的女儿伊缀尔还需要他,他可能早就死了。比这更糟糕的情况是不可想象的。芬巩对此感同身受。
“当然,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说明,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和梅斯罗斯有过任何精神上的联系。直到几小时前,我从马上摔了下来,因为他重新联系了我。”
(下)
“什么?”奈丹妮尔跳起来,抓住芬巩的肩膀问道。
他无助地点点头,伸手按着她的肩膀。“梅斯罗斯还活着。他不在维林诺,但他还活着,我能感受到他的生命。”
“我可以感受一下那个场景吗?”奈丹妮尔走过去,想把手按在芬巩的前额上,但是他避开了她的动作。
“他现在又重新筑起精神防护了。基于我对这种重新建立联系的感觉,我无法想象他那边的情况。他好像一下子放下了所有的防护,谁知道他还感觉到了谁呢?玛格洛尔,阿塔妮丝,或者格罗芬德尔?可能还有奇尔丹?现在辛达的国王是谁?图茹,你的曾孙,能提醒我他的名字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