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被这一出闹得酒醒了大半,尴尬地朝猎隼和兔子看了一眼,便径直进了屋。
郁辞舟跟在他后头进屋,还顺手带上了门。
江浅躺在榻上背对着,看起来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生气了?”郁辞舟凑过去,从后头抱住江浅问道。
江浅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没有。”
江浅脸皮一直都挺薄的,尤其院中这俩,一个是禽族,另一个从某种意义上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被这俩妖撞见这一幕,那感觉对江浅来说多少有些尴尬。
不过江浅如今性情不像从前那么起伏不定,很快便调整好了。
“疼不疼?”郁辞舟一手慢慢按在江浅小腹上,开口问道。
“不疼。”江浅道:“一开始,没什么感觉的。”
江浅记得有上一颗蛋的时候,最难受的是后头那段日子,体内的妖气不断在他体内冲撞,扰得他日日不得安宁。
彼时郁辞舟虽未和江浅一同经历此事,但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念及此,郁辞舟不禁有些心疼,附在江浅耳边低声道:“往后,我日日帮你安抚他,好不好?”
“嗯。”江浅应了一声,一手覆在了郁辞舟手背上。
此前没能在江浅有孕的那段时日一直陪伴着江浅,甚至在蛋生了许久之后他才知道此事,这一直是郁辞舟的一个遗憾。
郁辞舟在很早之前就做了决定,若是江浅将来愿意再生一颗蛋,他一定要从始至终都陪着江浅,与江浅一同面对这件事。
“上一次江小宝第一回 异动,就是那日吧?”郁辞舟开口问道。
江浅一怔,意识到了郁辞舟说的是哪一日。
那日江浅刚得知了郁辞舟便是替自己解毒的兽族,心中又羞又恼,还喝醉了。后来黑雕带着猛禽来了平安巷,要找江浅的晦气,还动起了手。
原本江浅对付那帮猛禽是毫无压力的,偏偏那个时候他体内的妖气异动,让他险些受了伤了,好在郁辞舟及时出现。
“那个时候你一定恨极了我。”郁辞舟开口道。
“生气是真的生气,气得想杀了你。”江浅开口道。
江浅话说出口又有些担心,扭头看了一眼郁辞舟,见郁辞舟认真看着他,眼底的魔气并未加重。于是江浅转了个身,面对郁辞舟侧身躺着。
“我总是惹你生气。”郁辞舟开口道。
“是我喜欢生气。”江浅开口,而后又补充道:“我只喜欢生你的气。”
郁辞舟闻言不由想起了先前赭恒散人朝他说的话,赭恒散人说,江浅只喜欢朝他生气,是因为在意他。在江浅的心里,郁辞舟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郁辞舟没听江浅亲口说过这些话,便佯装不解问道:“为什么?”
江浅闻言拧了拧眉道:“你自己想不明白吗?这都要问。”
“我想听你说。”郁辞舟目光灼灼看着江浅道。
江浅被郁辞舟那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捂住了郁辞舟的眼睛,这才开口道:“可能是因为一副心肠都装了你,所以情绪极易被你牵动。”
郁辞舟闻言心中一动,呼吸登时就乱了。江浅素来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今日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竟朝他说出了这样的话,这令郁辞舟那颗心登时就被某种情绪填得满满当当。
不过他并未挪开江浅捂着自己眼睛的手,而是开口道:“你少年时便爱生我的气,所以那个时候你也是这般,一副心肠都装着我,对吗?”
“我那个时候何曾朝你生过气?”江浅失笑道。
“你有。”郁辞舟开口道:“有一回,我族新来了一只松鼠,那松鼠朝我示好,让我舔他。我都还没答应呢,你只听人家提了这要求,便气得三日没理我,后来半个月都没让我舔毛,说我舌头不干净了。”
江浅:……
他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却是记着此事的。
前头那些话确实是真的,但最后那句不干净什么的可不是他说的,郁辞舟当真是信口雌黄。
“还有那次,你突然找我要犬牙,我说我幼时换牙时没留着,找不到了,你就同我生气。”郁辞舟又道:“那次你也气了好些日子,后来一看到别的妖身上带着犬牙就朝我生气。”
江浅少年时的脾性并不算太差,大部分时候甚至算得上温和了,但郁辞舟仔细想想,彼时的江浅还真没少朝他闹脾气。
郁辞舟倒也不放在心上,任由江浅怎么朝他闹,他都照单全收。
但如今再回想起来,便觉当初那些小摩擦,都有了另一层意思,这让郁辞舟不禁有些情动。
“阿浅……”郁辞舟开口,声音略有些沙哑。
他挪开江浅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目光比方才更多了几分灼热。
“我说得对不对?”郁辞舟开口问道。
江浅耳尖泛着红意,开口道:“我不记得曾经朝你生过气……”
他话音未落,便被骤然凑过来的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