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心情是格外的复杂,不知是嫉恨还是后悔。
自他成为国公后,国公府便铺张浪费成性,这才半年过去,府中的积蓄几乎花去了大半。 他又不善经营,眼看是要坐吃山空,许秦心中自是分外着急的。
这下皇帝赐下的赏赐可所谓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只是……他与许幼安早已分家,外面虽 是不知,但许幼安若是回来,那……
许秦思绪千百种交杂在一起,等等……要是许幼安回不来呢?
这战场上的事谁又能说得准了?
许秦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就下了朝。
他神游天边的往外走去,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许国公这是要回府?”
许秦回过神来,往边上看去不由大骇,竟是太子!
“殿下这是……回东宫似不走这边吧? ”见到是太子,许秦立马就警惕了起来。
赵弘殷颔首道:“的确不是往这边。”
“那您这是? ”许秦看到赵弘殷勾起的嘴角心中就好一阵不安,这太子就爱跟着许幼安与 他作对,偏偏这位身份极高,他又不能得罪,只能客客气气的与他周旋。
赵弘殷淡笑道:“孤出宫一趟,想去探望幼安的母亲。这次孤去并州,也想问问许夫人对 幼安可有什么要交代的。既然国公也是回府,不如就同路吧。”
这话虽是寻问,许秦却不觉得这太子爷实在征求他的意见。况且现在这么多大臣看着他也 不可能拒绝。只好十分郁闷的答应了下来。
上了太子爷的马车,许秦下意识紧挨着侧壁,在赵弘殷看来整个人都有些瑟缩。
“孤这马车空间足矣,国公可坐得自在些。”赵弘殷笑了笑。
许秦立马挺直了腰背,不能再“自在”了。
“父皇给幼安的赏赐想必是送往国公府上。”马车出发后,赵弘殷看着许秦突然说了一句
许秦:“……嗯。”
“唉,到时可得劳烦国公将那些赏赐送到许府了。”赵弘殷微微侧头看想许秦,“可真是 麻烦国公了。”
许秦瞪大眼睛看向赵弘殷,他是没想到堂堂一个太子爷竟会在意这些赏赐。
赵弘殷笑容渐渐变淡,“国公与幼安分家之事,孤尚有耳闻,只是父皇不知罢了。难不成 ,国公还惦记着这点赏赐? ”这赏赐的确不多,就是许幼安也不定在意。只是这是幼安用命换 回来的,赵弘殷又岂会便宜了许秦?
向来不斤斤计较的他,也要与许秦好好斤斤计较一番。
许秦面上不禁有些尴尬,“臣如何会惦记着幼安的赏赐,等赏赐一到臣立马派人送到许府 ,绝不耽搁。”
赵弘殷微微颔首,这许秦是越发懂事了。
还未当上国公之前,这许秦时不时还敢与他呛声,瞪上几眼也是有的。可自从成了国公, 这许秦的行事便越发小心翼翼。想来官场复杂,而家中又无许荣将军支撑,这些种种还是让他 成长了许多罢。
怪只怪当初许荣将军将他护得太好了。若是早些经历,恐也不至于变成这等窝囊模样。
马车停下后,许秦便逃也似的回了国公府。赵弘殷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
王氏得知太子亲临,立马出来迎接。只是心中还是略微有些别扭。
说来他们只在许幼安在时交谈过,这般单独相见还是初次……也不知这太子来是为何?
但王氏却也隐隐有些期待,太子来总会带些幼安的消息才是。
泡好茶,落座后,果不其然,赵弘殷就带来许幼安立功的消息。
“赏赐暂由许国公收着,过几日他便会派人送来。”赵弘殷笑着道。
王氏点点头,也没过多的追问。幼安离开时,给王氏留下了很大一笔银子,加上她自己的 嫁妆也足够了。因而她对那万两黄金不算特备在意,只是这属于幼安的东西,到底还是交到幼 安手上的好。
“我会将它们好生留着,日后……”娶媳妇这样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了,王氏停在这儿也 不知怎么往下说……做嫁妆也是不成的。
好在赵弘殷也不怎么在意,只是问道:“过几日孤也将前往并州,不知夫人可有什么要交 代的?”
“殿下也要去并州? ”王氏不由大惊,“那处实乃危险之地,您怎么……莫不是,莫不是
赵弘殷安抚的笑笑,“不全是为了幼安,只是他一人在并州,孤也放心。过去看着他也好 ,免得他胡来。”
王氏:“……您有心了。”
“应当的。”
“我这儿也无什么要紧之事,只是你们俩都要注意些,莫受伤了。哎,你们在一处也相互 有个照应。”王氏不由感叹道,“只是兰重想念哥哥,不是哭就是闹的,还是让幼安早些回来
罢。”
赵弘殷颔首应道:“会的。”
谈完了幼安的事,两人一时也无甚么话好说。但今日赵弘殷过来,王氏算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