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知道。”祁阳垂头,带着份冷淡,于阙觉得奇怪,而邾龙喾因自己的事而纠结,根本没注意到祁阳的冷淡。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希望老邾能熬过这次难关,这次的打击对他来说,实在太大。”叹了口气,祁阳温婉的目光落到了邾龙喾脸上:“龙喾,你什么时候才能成长,你的事,爸爸和我在来医院前都知道。如果不是他们多人证实,我还真不敢相信,你竟会做出这种事来。”
“妈妈……”邾龙喾心知自己犯了致命的错,可现在不是追究这问题的时候。
就在邾龙喾正在自责时,手机震动,他甚至没看号码,便接听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他名下昊天公司的主管柳豫,无意间得知柳豫曾是邾氏的公关部经理,因为兼职的事,被于阙开除。于阙一板一眼太正规,邾龙喾不以为意。所以他聘请了柳豫到昊天,他深信他这番大度,柳豫对他必定感恩戴德。
“龙少,昊天提供的材料被对方工程经理扣下,现在他们要求赔偿!”柳豫的声音透出一股急切,此时坐在她办公室里有两个壮得跟熊一样的男人。胳膊上的肌rou都像一座座小山耸立,因主人的动作,小山偶尔还会移动位置。柳豫只希望老板快点出现,帮她解决眼前的困境,否则这熊一样的男人,给她来个小震荡,非死即伤。
“怎么回事?”一波还未平,一波又徒生,邾龙喾心情很不爽,但昊天公司在他名下,是真正完全属于他的公司,又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们说钢管不合格,是厂家的劣质淘汰出来的钢管……”柳豫老实的汇报,目光小心的打量眼前两座山。
“喂,你打了这么久电话,给个准话,什么时候撤换!”一黑山开始发问,胳膊抵得上柳豫的整个腰身,拳头更像只可容纳女生站在上面跳舞的大鼓。柳豫有点胆怯的往后退了退,手中的电话线又被拉长了些许。
“把电话给他们!”邾龙喾自然是听出对方那故意夸大的声音,他倒并不是见那些穷鬼怕,也不担心此批货不好而遭到他们为难。反正货不对,可以退回去重新搞过。
一旁的于阙自然也听到了电话里夸张的声音,他知道这是昊天公司的内部事,本着职业道德,于阙选择了离开。他走到祁阳身边,搂着都快站不稳的祁阳,安慰着。
“龙喾,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和小阙!”或许是看出电话里催得急,祁阳缓声开口。
邾龙喾心中有些抱歉,但还是选择回昊天看看,有什么办法可挽回形象。毕竟这是他的公司,形象自然很重要,不得轻易受损。
“小阙,你要是公司有事,也回去忙吧,这里有我。”祁阳转身看于阙,眼神有些疲惫。
“不要紧,阿姨,公司里暂时也没什么大事,有事刘秘书会通知我。”公司的事,急件都已经处理完毕,剩下的下午再去处理也不迟。
“那就好,如果有事,就去处理,这里现在我们也做不了主,有医生在。”祁阳选了个位置,坐下,邾杰敖昏倒时,她的确受了惊。
“没事,我陪你。”于阙始终不放心祁阳一个人留在医院。
手机震动,于阙掏出手机,是曾狂的来电:“哥!”
“听说邾总进医院了?”曾狂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就如一个讨厌做祷告的人被迫唱圣歌一样。
“嗯,是的!”于阙答了声,便又是沉默。或许是祁阳在身边,又或是邾杰敖还在抢救室里,他有些心神不宁。
“结果还没出来?”曾狂问。
“还在抢救。”于阙看了眼祁阳,发现祁阳并不在意,似乎也有些心安。
“曾总打的?”祁阳听到于阙叫哥,就知道是曾狂,但她还是忍不住确认一遍。
“是,他得知叔叔又住院了,所以才来问一声。”于阙担心祁阳会想歪,忍不住又解释。
“没事,难得他有心。”祁阳嘴里平静的说着,心里却如明镜。
门开了,灯灭了,医生出来了。
“病人醒来后,要注意他的情绪,由于前面还没恢复,这次又复发,产生了并发症,不排除轻微中风的可能。”医生没有取下口罩,仍语重心长的关照:“你们也别太悲观,照顾得好的话,还是能行动自如,虽然速度上可能会慢半拍。”
“知道了,医生!”于阙与祁阳同时表示感谢,邾杰敖再一次戴着氧气罩,只是这一次比以往还多了些管子,几乎插满了全身。
面色蜡黄,双目紧闭,如果不是氧气罩上有雾气显示,真怀疑病床上的是不是人体标本。
“老邾……”祁阳跟在病床后面,轻声唿唤,可惜并没换来一声回应。
于阙沉默的跟在祁阳身后,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邾杰敖,于阙心中自是心疼万分。初见邾杰敖时,他记忆中这男人可是年轻儒雅,十几年下来,转眼就到了垂暮之年。
“短时间内他醒不来,所以你们要多注意他的细小动作。”护士关照,又把一些病历和注意事项夹到了床尾上:“刘医生已经通知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