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教授上次来局里是为了送东部地区的策划案,这个策划案市委长让顾宵也参与了?”高惠眼中含笑地看向扬帆问。
“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扬帆一愣,他看了看顾宵,顾宵的表情有些怪异,甚至连气氛都跟着变得诡异起来。
扬帆送文件那天,也就是高惠遇袭那日,本来聊得好好的,后来高惠中途离开了,所以之后是王建设陪他把文件送去了顾宵的办公室,那天高惠不知道自己的来意这并不奇怪。可是她现在突然提起这件事是什么意思,参与东部规划这么大的事,难道顾宵并没有告诉她么?
“看来市委长不仅重视东部那块的经济发展,也很重视我们商管局的人才发展。”高惠话里有话地说。
扬帆听出了她的话外音,看来这事她确实是被顾宵蒙在了鼓里,可是顾宵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突然想起了顾仟之前说过,他们最近闹了不少矛盾,难道顾宵是在提防高惠,可是不应该啊,他们毕竟还有那层关系在,还不至于发展成这种如履薄冰的状态吧?
扬帆毕竟脑子转得快,他忙打着圆场说:“工作总是忙不完的,还是身体要紧,高局要是想出院,也最好在家里再静养几日。”
“其实我这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也多亏了顾宵这几日事无巨细的照顾。”高惠半真半假地笑道。
“高局您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要不是为了帮我哥,您也不会受伤,其实我哥心里也挺内疚的。”顾仟实在看不惯这老女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暗示她和顾宵的关系,他终于没忍住,插了一句。
顾仟这话说得简单粗暴,却又让扬帆听得十分过瘾,他摆明了就是在提醒高惠不要自作多情,顾宵现在之所以会这么照顾她,完全就是出于一种自责和愧疚。扬帆突然发现这小子关键时刻一点也不傻,还是有点脑子的。
“这次的事完全是我自愿的,不用感到愧疚,也不用任何人负责。”高惠就跟没事人似得笑了一下,明明听出了顾仟字里行间的排斥,却还能表现得这么坦然自若。
“其实我哥这人确实很会照顾人,我记得之前有次我生病,高烧数日,脑子都快烧糊了,我们从小就没父母,都是我哥没日没夜的守着我,照顾我,到最后差点连他都病倒了……”顾仟在那越说越动情,搞得就跟真的似得。
顾宵的瞳孔微微一缩,表情有些动容,他没想到顾仟还记得那么多年前的事。
扬帆倒是第一次听顾仟说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来,看顾仟在那说的声情并茂,他都不难想象到当时的那种场景,少年模样的顾宵,神色樵悴没日没夜地照顾着瘦弱的顾仟。
“看来你们小时候也经历了不少,顾宵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高惠感慨道:“既然顾宵这么不容易,我就更应该替他分担一些了,所以我不会后悔受伤,因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高惠说完看了顾宵一眼,顾宵却没有任何表态,他只是笑了一下,扬帆却看不懂顾宵那样的表情。
这女人也真是够狠的,最后那句话竟让人无法反驳,就连顾仟也甘拜下风。不过扬帆总觉得,高惠这话更像是在说给他听的,彻底的在自己面前表明了她对顾宵的立场。
高惠说完后,咳嗽了两声,顾宵把她扶到了床上。顾仟在身后一脸鄙视地看着她,扬帆的脸色也同样不太好,这老女人还真是不好对付,搞得他们两个同时吃了败仗。
高惠躺回床上后,顾宵看了一下时间,又对她说:“我先送他们回去,等下再过来。”
“好。”高惠点了一下头。
于是他们三个又一道出了医院,顾宵开车负责把他们送回去。
“你刚说你发烧,父母又都不在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扬帆还在想着顾仟说的发烧的事
“你问我哥啊。”顾仟把话题抛给了顾宵。
顾宵一愣,歌词里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其实父母双亡一直都是他心里的痛,他们的童年并没有多少幸福可言,只有他们兄弟俩相依为命。
他淡淡地说:“时间太久了,我忘了。”
扬帆又看向顾仟,顾仟被扬帆那一本正经的眼神看得吃不消,他半开玩笑地问:“要是我说这是我瞎编的,你信么?”
“你耍我啊?”扬帆刚对他们过去的遭遇感到同情,这会儿都恨不得直接一拳揍到顾仟脑门儿上。
“不完全是吧,那时候确实发生了很多事。”顾仟仰在后车座上,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里:“我们小时候可不像你这么幸福,你是临川的太子爷,又怎么能体会到我们那时的处境呢,我们一路吃了多少苦,尤其是我哥……”
“顾仟!”顾宵一边开着车,一边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呢,你怎么不说了?”扬帆看看顾宵,又回头看看顾仟。
“反正现在都已经过去了,这些陈年旧事也没什么好说的。”顾仟耸了耸肩,既然顾宵不愿提起以前的事,那他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切。”扬帆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不说就不说,搞那么神秘,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