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后我才意识到这句话究竟有多蠢,几乎想要挖个洞让自己钻进去。蒋秋时却丝毫没有露出会让我更加局促的神情来,牵起唇淡淡一笑,“你可以去客房睡,也可以睡在这里,不过客房的床没有铺好被子,现在过去弄会有些麻烦。”
言下之意,又只剩下眼前一个选择。我装出思忖后一副镇定的模样,“不用那么麻烦,我睡这里就行。”
蒋秋时让出身边的位置,双人床刚好够两个人的空间。我压着紧张躺上那一侧,与他的气息在瞬间碰得极近。
“要我关灯吗?”蒋秋时在旁边询问,声音像是贴在耳侧沉沉响起,略微发麻。
我脑子里一下子闪过很多画面,其实困意也早在冲澡之后消散得一干二净。那些话都堵在嘴边难以启齿,犹豫几秒最终变为一句:“好。”
‘啪’的一声,整个房间陷入幽暗,我放慢呼吸,身边的动静在放大的感官下无比鲜明。蒋秋时躺了下来,仅仅相隔一个翻身的距离,体温顺着床单悄悄传递,好像将我由内而外地包裹起来,直至密不可分。
我试图让自己睡过去,可是才从一个梦里醒来,清醒无比。
简直成为了一种另类的折磨。
不知过去多久,久到我终于升起一点睡意,蒋秋时翻了一个身,发出些细微的动静,瞬时驱散我本就不多的瞌睡。
我不由自主紧绷起来,等了片刻,也试图挪动起身体。过程中被子下的褪忽然碰到一处热源,停住后,大脑空白了几秒。
那是属于蒋秋时的温度。
我僵着没有动,许久才试探着转过头,对上黑暗中蒋秋时不知何时睁开的双眼。
呼吸一窒。
他离得很近,只要再近一点就能碰上鼻尖。目光顺着眉目再游离到唇,我听见自己鼓点般的心跳,一下一下颤动不已。
“你心跳得好快。”
黑暗中,蒋秋时道出一声低沉的话音,缓缓撩过我紧绷的弦。
我嗓音微哑:“你怎么没有睡觉?”
“睡不着,”他似乎牵了下唇,在黑暗中看不真切,“身边多了一个人,有些不太习惯。”
“我也睡不着。”
“你不是累了吗?”
我说:“刚才已经睡醒过一次,现在没有困意了。”
话音落下,蒋秋时安静下来,我也没有说话,在沉寂中看着对方,不知是谁先开始,忍不住轻笑了出声。
先前的紧张莫名在这一笑中消散,我停下后,小幅度地凑近了一点。
“那……要不要做些其他事情?”
嗓音很慢,很紧涩。
蒋秋时的眼睫颤了一下,“什么?”
我不再回话,两道呼吸交缠着靠近,他没有躲开,目光默而沉地望着我,仿佛将所有思绪都融合在了其中。
心依然跳得很快,我垂下眼不敢去看,在某种隐晦悸动的驱使下,碰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先前,带上些没有过的缠绵与柔软,伴随颤动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起伏。
我将全部感官都投入到了描摹蒋秋时的唇形,他不知什么时候变为主动,压上身体,捧住脸庞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我下意识回应,紧促地呼吸,大脑在缺氧下一片空白,分开后唯能听到他顺着耳廓响起的声音。
“可以吗?”
蒋秋时声线略微颤动,含着水汽洒在耳垂,在片刻后激起一片战栗。
我回过神对上他的双眼,暗中闪着晃荡的光,含具了从未有过的浓郁色彩,就像那日在车里询问后的亲吻,再次静默而克制地抿着唇,用低沉的嗓音问我‘可不可以’。
这样的蒋秋时让我不住心软,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可以。下次不用再问了,答案一直都是可以。”
蒋秋时仿佛得到最终许可,低下头一点点吻上耳垂,脖子,再是锁骨,逐渐向下的掌心贴着肌肤,滚烫温柔。我沉溺在一片海里,由他掌控住行驶的方向,随波涛摇曳,涌动,追寻最原始的悸动,以欲为名。
他情动起来的模样和我想的一样好看,眉头稍蹙起,抿着淡色的唇,一双眼里不再乘着理智,打破了由欲望一点点填满。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被拉下凡间,也禁不住诱惑染上俗世的色彩,在耳边唤出我的名字,由冷调的声线透出情/欲的温度。
“林曜。”
我大脑空白,仍然没有从余韵中回过神来,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嗯?”
蒋秋时贴在我的耳廓,气息混杂着淡淡的shi热,来自发振的胸膛,连带深处的灵魂要一同融入我的身体,从未这样紧密不留空隙。
“如果将来我犯了一个错误,你会原谅我吗?”
他声音微哑,喟叹般消散在空中,我无法思考,凭本能地问道。
“什么?”
蒋秋时没有回答,他似乎不需要答案,再次俯下身吻住我的唇,温柔地厮磨,探入,每一寸体温都在紧密交缠。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