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笑笑,说:“是啊,他和我是老乡。”
“哦,怪不得呢。”那人哈哈笑,又说,“那他会说英语吗?”
辛桃馥想:他会说八国语言,傻逼。
辛桃馥笑答:“那肯定会呀。”
那人颇感兴趣,便道:“那就说两句来听听呀?”
完全就是“让这条狗表演个sit sit呀”的语气呢。
辛桃馥扭头看向殷叔夜,但见殷叔夜也看着自己,仿佛真是一条狗在等待主人的发号施令呢。
这眼神让辛桃馥感到无比别扭,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来。
倒是对面那人主动用英文对殷叔夜说:“你来这儿多久了,小伙子?”
殷叔夜可能是长期以来第一次被人叫做“小伙子”,也是愣了一下,才笑着用英语回答:“一个月了,先生。”
那人又跟殷叔夜说了好几句话,随后露出赞赏的表情,说:“不错啊,小伙子的英语说得不错。”说完,他又戏谑道:“上回皮特带的那个女伴,长得是不错,不张嘴也很有那么回事,一开口却是东南亚口音,听得人发笑!”
殷叔夜并不说话,只是微笑。
辛桃馥自感比殷叔夜还尴尬,和那人聊了几句后,便对殷叔夜说:“我和小赵去见一个老朋友,你自己一个人先逛逛。”
说完这话,辛桃馥都有些恍惚——这话从前殷叔夜也常对自己说吧。
有时候,他们共同出席一些场合,殷叔夜要见重要的人的时候,只会带班子书在身边,却不会带辛桃馥,便叫辛桃馥一个人自己玩蛋儿去。
现在倒是轮到辛桃馥宁肯带着小赵近身,却叫殷叔夜自己玩蛋儿了。
殷叔夜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失落,但很快提起嘴角,露出职业的笑容:“没问题的,老板。有什么事情随后召唤我。”
辛桃馥扭过脸,带着司机小赵转身走了。
小赵跟在辛桃馥身边,低声说:“殷先生和你是在玩角色扮演吗?”
“……闭嘴。”辛桃馥道。
小赵跟着辛桃馥进了VIP包厢和朋友聊天。等聊得差不多了,辛桃馥才从包厢出来,竟是下意识的就拿目光搜寻殷叔夜的身影。
他一下没瞧见殷叔夜,便扭头看小赵。
小赵竟然也十分机警,知道辛桃馥在想什么,忙道:“会不会是去阳台了?”
辛桃馥倒觉得有理,他从前在这种场合也爱躲到阳台去呼吸新鲜空气。
故辛桃馥和小赵便往阳台去,刚走到落地玻璃窗旁,便透着清澈的玻璃看到殷叔夜正在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根烟。
这时候,一个男性富商走过去,笑着问殷叔夜道:“有没有打火机?”语气暧昧,眼神yIn邪。
这个场面,让辛桃馥和小赵都顿住了脚步。
殷叔夜叼着烟,说:“打火机没有,天然气要不要?”
男富商被抢白一句,也不恼,甚至更感兴趣:“天然气更好,够火爆!”
殷叔夜笑了一声,眼角微微泛起几丝隐约的锐气。
那富商更感诱惑,伸手要去拿殷叔夜衔在嘴角的香烟,殷叔夜却昂了昂头,避开了他的动作。
从某个角度上来看,辛桃馥觉得如果是平时,殷叔夜应该已经抬起窝心脚踹这个倒霉玩意儿了——从当年看殷叔夜揍江丹青那个劲儿来说,殷叔夜打人应该是熟手男工,一拳能打趴三个气虚体弱啤酒肚的中年男富商。
可殷叔夜仍隐忍着,只将香烟对折,扔进垃圾桶里,缓缓说:“不好意思,我有雇主了。”
富商不以为意,说:“辛桃馥给你多少?我给你双倍。”
小赵暗道:其实报价可以再大胆一些,毕竟辛老板才给600元,还不报销飞机票、车费、吃住和置装。
第70章 前度下海
这个富商的话实在是叫人难以接话。
按着殷叔夜的脾气,实在不太可能忍他的。但现在的殷叔夜又不是殷叔夜,而是“阿念”。他抬抬眼,透过落地玻璃看到辛桃馥模糊的脸,便对富商道一声“失陪”,快步走过门边,回到辛桃馥的身边。
殷叔夜颇为娴熟地挽起辛桃馥的手臂,只是他体量比辛桃馥大一号,无法产生小鸟依人之感。配合着辛桃馥那张略带尴尬僵硬的脸,反而有点像殷叔夜在绑架他。
富商见了辛桃馥,也是笑笑,丝毫没有挖墙脚被抓个正着的窘迫。大概一则是他脸皮够厚、不在乎这点事,二则是他也没有太当辛桃馥一回事。
在他看来,辛桃馥也就是个外来的暴发户,不足为惧。
按从前,辛桃馥当“少爷”的时候是遇不见这种人的,也不是他特别好运或是别人有素质,而是因为殷叔夜的地位摆在那儿。就是像司延夏那种胆儿肥的,也只悄摸摸搞小动作,哪里敢这样明目张胆的?
辛桃馥带着殷叔夜离开了阳台,在宴会上也没什么趣味了,于是二人便上了车。小赵坐在驾驶座,辛桃馥和殷叔夜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