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板身体大不如前,许多生意就交给了江丹朱。江丹朱自然也非常辛苦,有时候也会想到有人说:当初黎度云走得那么凑巧,是不是有所预料?
但现在黎度云也是“海阔从鱼跃,天空任鸟飞”,不是吴下阿蒙了。
江丹朱只能默默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女秘书快步走进来,对江丹朱说:“二少爷在浅金洲的赌场欠钱,赌场的人来催款了……”
江丹朱握着笔的手便紧了紧,眉毛一挑,说:“欠多少?”
女秘书低声说了个数字。
江丹朱秀眉紧拧:“越来越不像话!”
“那么……要替他还赌场的账么?”女秘书小声问。
江丹朱冷道:“先还一半!若他嫌少,就叫他滚。爱要不要。”
女秘书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三年前,江丹青被殷叔夜揍了一顿后,还因为江家骤然被殷氏狙击,江丹青竟然一下被殷叔夜给吓住了。要说,之前江丹青也是一个硬茬,不然也干不出那等仗势欺人逼得辛桃馥狗急跳墙的祸事来。谁想到,越是这样欺软的人,便越是怕硬,被殷叔夜一顿收拾后,江丹青意志消沉了好一阵子。
不过,江丹朱可不会怜惜这个弟弟,反而是趁着二弟消沉的时候,她越发要表现要立功,奋力支起大旗,帮助江家度过难关。
两相比较之下,江老板自然更中意这位临危不乱的大女儿,并对这个二儿子十分失望。
等江丹青稍微回过神来,就发现公司已经是大小姐的天下了,而父亲也偏袒姐姐。他好不容易构建的信心再度崩塌,便索性放飞自我,开始花天酒地的生活。
一开始, 江丹朱还觉得这样挺好的,这个傻弟弟就更没法和她争权夺利了。然而,渐渐的,江丹青越来越不像话,而父母也会跟江丹朱说“到底是你的亲弟弟,也不能不管他”,江丹朱只得捏着鼻子帮他擦屁股。
擦的次数多了,江丹朱也怪恶心的。
浅金洲。
江丹青仍在赌场欢乐,今天手气倒是还可以,又赢回来一点儿——赢回来的钱自然不会拿去还债的,毕竟,还债的事情有姐姐呢!
他拿着钱,便出门去找点乐子。
他独行到一处街角,却不想巷子里蹿出三五个混混,拦着他要钱。江丹青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他吓得哆嗦,只说:“我没带现金,手机支付行不行哈?”
几个混混却不要,只瞥了江丹青一眼,说:“那把你的鞋脱了吧?”
江丹青也懵了,哪里有抢鞋不抢钱的?——但这个情节好像也有点儿熟悉,他一时想不起来了,脑子混混沌沌的,便顺从地把鞋子脱了交给了几个混混。混混拿过来之后也不收下,直接就把鞋子扔进巷子里的水沟里,随后便一哄而散。
江丹青越发发懵,光着一双养尊处优的脚踩在肮脏的巷子地面上,也恶心得他脚趾都蜷缩起来,只小鸡快跑似的往前冲,却不想,他刚跑出巷子,就见一辆气势非凡的豪车停在面前。
江丹青尚未反应过来,就见车窗摇下,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灿若桃花的美人脸。江丹青一时怔忡:“你……”
说起来,江丹青已有三年没见过辛桃馥。
三年一别,辛桃馥的美貌依旧,但气质却大不一样。
三年前,他十九岁,现在是二十出头,脸上的稚气脱了不少,轻柔中多了几分棱角。
“怎么这么狼狈?”辛桃馥笑着说。
江丹青的脑子“嗡”的一声——如回到当年,但是地位换了。他成了那个光着脚的。
“小赵。”辛桃馥轻道一声。
司机小赵便下车来,手里还拎着一双拖鞋,丢到江丹青面前。
江丹青脸上哪里不明白?这辛桃馥是故意的!天下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江丹青哪里受得这气,恨声道:“辛桃馥,你敢……”
“嘘,二少爷息怒。”辛桃馥将手指往嘴唇旁一放,淡笑道,“我看你还是快回家吧,浅金洲的世道也不太平。今日是遇到混混,谁知道明天会遇到什么事呢?”
江丹青怔住了:当年,可不是江丹青摸着辛桃馥的小手儿,不Yin不阳地说了一句“今日是遇到小偷和混混,谁知道明天会遇到什么事呢”把辛桃馥给震得僵住了么?
辛桃馥像是随意路过一样,抛下这两句话,便坐着汽车扬长而去。
司机小赵一边开车一边说:“辛老板,就这样放了他么?要不要再来几下?”
“不过是个小丑,不值得费什么心。”辛桃馥把背脊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假寐。
小赵却想:老板这是表面上云淡风轻啊,其实还是记仇,要真不费心,干嘛还特地捉弄他这一回呢?
不过,辛桃馥这回来浅金洲,并不是特意为了给江丹青找茬的。他原是来谈生意的,知道江丹青在这儿胡混,才心血来chao搞他一回,算是出了一口陈年的恶气。
想起当年的憋屈,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