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平常视之,他这个做爹不能坐视不理,堂堂男儿定要…
定要什么,崔大人在心里还没说完,就见二郎从外边进来,和往常的样子没什么差别,但是他却莫名看出儿子是欢喜的。
“你一大早的去哪了?”
崔昫对他爹还是尊敬的,拱手道:“儿去了赵家。”
赵家?
崔大人急忙起身,“赵家,去干甚?”
崔昫不遮不拦,“儿子要入赘,总得和玲珑商量下聘的事情。” 她顿一下,转向崔夫人道:“母亲,儿子的嫁妆该如何打算?”
一个大男人要嫁妆?!
个丢人的玩意。
崔大人恨铁不成昂,“你个大男人,要什么嫁妆?胡闹!你这么上门,赵家也容你放肆?”
崔昫不自然地偏偏身子,“玲珑说入赘须得万贯家财,儿这不是回来取了嘛。”
崔大人眼尖,瞧着他不对劲,往左边挪开一小步,想要看他右脸。
然后,崔昫也挪了一小步,避开了视线。
崔大人,“……你让人打了?”
崔夫人惊呼一声,起身凑在儿子身边瞧了几眼,“瞧着像是巴掌印,这是玲珑打的?”
崔昫摇头,“我自己打的。”
崔氏夫妇,“……”
你看我们像不像傻子?
崔家陷入蜜汁氛围中,另一边的赵玲珑确实长舒一口气。
崔昫从哪里学的那些不三不四的话,对着自己深情表白,只叫她心里不舒坦,手比脑子快,挥手就是一巴掌,“崔昫你清醒一下。”
清醒后的崔昫和后悔不已的她对峙很久,直到她被盯地毛骨悚然,推说入赘需家缠万贯,这才把人糊弄走。
人一走,她收拾一番赶快出门,这几日隐庐和豆腐庄的生意不好,她须得去店里照看一番。
不出门不知道,一出门,凡她踏足的地方,背后都是低声议论的嗡嗡声,直到这时,她恍地明白,比起她嫁入崔家做崔昫的儿媳妇的轰动,崔昫入赘赵家,做赵家的赘婿可谓是九霄天上的劫难惊雷。
之前她身为隐庐掌柜,赵家当家,人们多的是敬佩和爱重。
有了崔昫作妖,那些的自己拱手的商家便多了更多畏惧,小心翼翼地恭维着,生怕哪里惹了她不开心。
这感觉…还挺爽!
这番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看到丁家父子后。
杨启年窥见师傅的脸色一变,低声道:“他们这是来赔罪的,是为先前合伙打压的事情,已经侯在这里大半个时辰了!”
他语气里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当初赵玲珑拦着他教训这些人,如今看他们吃瘪,还得乖乖上门赔礼,实在解气。
赵玲珑吩咐他几句,转身进了房间。
夏日正尚,但蜀中却是Yin雨连绵,这会儿刚好是云消雨霁,难得的阳光普照。
赵玲珑不是其中年纪最长的,亦不是地位最高,众人却下意识地将人请到正东当中的位置。
以赵家如今的地位,赵玲珑未来的…岳家,坐得起这个位置。
丁聪跟在父亲身后,觉得自己如今都快矮成矬子了。
赵玲珑初初接手隐庐,他只当对方是个黄毛丫头,当成小辈来看。渐渐地当成对手,如今,妈的,人家硬生生比自己高出好几个辈分。
就连他爹,在家里将赵玲珑骂成孙子,出了外边提起赵家,又是满腔敬佩的虚情假意。
啧,做人累不累呀!他一边鄙夷着众人对赵玲珑的奉承,手中筷子不停,正吃着一道酸椒鸡脚。
他是吃货行家,对赵家隐庐中的饭菜尝过数次,其他几味经典的大菜已经吃腻了,今日起意,点了一份鸡爪子,不想这般爽口。
鸡爪子rou不多,食之在Jing,rou筋透亮油润,吸满了汤汁,酸咸适中,食之口舌轻微麻辣,却奇妙的生出回甘的效果,还有…
他加了一块自己平生最讨厌的黄色姜块,犹豫一下,只试探性地咬了一丁点,下一瞬像是遇到迷惑,整个人纠结着又咬了一小块嚼着。
他有些不确定,要找身边伺候的小厮询问,不想一转头,直直撞进一双带笑的眼睛。
看什么?没见过别人吃生姜片呀!他腹诽。
赵玲珑道:“丁郎君应是不喜蜀姜的味道吧。姜本辛,其皮生凉,其叶生热,食之可口舌生津,增进食欲。这姜片是我隐庐做凉式特意腌制的,你若是喜欢,派人来买便是。”
被这么多人盯着,丁聪不谢礼实在下不了台。
他恭敬地拱手,半叩,算是谢过。
可惜重新安坐,心、面都是难堪之情,这样被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女子,当成孩童一一般哄着,实在是羞煞人也。
片刻后,一大盘子酸椒鸡爪消失不见。
收拾桌子的小厮一脸震惊,心说:这一桌的食客真是生猛,竟连骨头都吃地渣都不剩。
我隐庐威武!
与这些人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