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知寒皱起眉头,没明白这中间的逻辑:“这难道不是一个相识于微末的爱情故事吗?跟祈福算命有什么关系?”
“爱、爱情?”齐晚惊讶道,“天啊,你好基。”
邵知寒:“……我说他是公牛了?”
两人互相嫌弃一番,邵知寒揉了把脑袋说:“走,正好跟青牛大仙求个好运。”
一大早上就来庙里的除了特别虔诚的香客,基本没有太多杂人,整座寺庙空旷寂静,历经岁月洗练的建筑古朴中透着庄严。
要没那糊弄三岁小孩和齐晚的传说加持,邵知寒倒还真觉得这是个禅意缭绕坐有高人的地方。
齐晚规规矩矩上了香火钱,老老实实凑到大师面前问可以求字吗。
大师打量一眼两人说今日只测运气和姻缘。
齐晚:“我测运气。”
邵知寒:“那我测姻缘。”
齐晚伸出掌纹,生辰八字也已经到了嘴边,结果大师一句也没问,只是转身提笔落字。
再转向齐晚时大师手里多了一张纸条,无悲无喜说:“八字赠与有缘人。”
齐晚毕恭毕敬伸出双手去接,却被邵知寒抢先一步拿到。齐晚不敢在庙里放肆,只好等着出了庙又下到半山腰才缠着邵知寒要看一眼。
邵知寒去掏口袋:“呀,没了。”
齐晚急得跳脚:“那可是大师真迹,我当年上山就是想求一个字,这可是八个字,你你你过分。”
谴责完齐晚又软下来央求:“那你跟我说说八个字写了什么啊?”
邵知寒微微一笑:“像我这种比较过分的人,一般记性都不太好。”
齐晚闻言小脸一垮,呜唧唧嚎着:“哥,这不能忘啊,真不能忘,你快好好想想。”
邵知寒装模作样地想了一时三刻,字儿没想出来,倒是把齐晚带到了他说当年出事的那个地方。
依然没有护栏,只每隔几米有个小石墩,往内是山路,往外是悬崖。
邵知寒走到路边垂腿坐下,向齐晚伸出一只手:“过来。”
齐晚抿抿嘴,他虽然说过不要害怕这里,他可以,但真的走到这里才发现,当年坠崖那刻的恐惧一直都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是一朝丢了小命。
齐晚攥着裤缝有点犹豫:“正常人谁没事坐悬崖边啊。”
邵知寒反问:“正常人谁没事在悬崖上横跳啊?”
那只手很稳地落在空中,一直向齐晚伸着,像攀岩时的安全带。
齐晚轻吸一口气,山间空气清新微凉,他抓住那只温暖的手。
一步,两步,他走到当年最后安全的边缘。
齐晚坐下,没有像邵知寒一样垂着腿,而是抱膝一样把脚跟也踩在了边沿。
邵知寒揽着齐晚肩膀揉揉脑袋,声音像哄小孩一样低柔好听:“小晚真棒。”
齐晚绷紧的身子慢慢软下来,邵知寒指着山下四野问他:“好看吗。”
齐晚点点头,尤其是远处的海面,泛着金色的光:“我上次没注意,这儿还能看见海。”
邵知寒:“嗯,还可以告诉你一个内部消息,等这期结束了,下一期的冲浪就在那片海。”
齐晚闭上眼,他能听见细细碎碎的风声,再远一点,仿佛还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和鸥鸣。
原来他曾经坠落的地方是这么漂亮的一个观景点。
怪不得诗人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真的会让人心情平静。
齐晚问:“那我的花呢?”
邵知寒环顾四周,草木倒是茂盛得很,偏连丁点野花也没有。
齐晚努力压着嘴角哀怨:“看来果然是我倒霉啊。”
演技烂的连半个馒头都换不了,只能骗骗关心则乱的人。
邵知寒想起生日那天齐晚扒着床头给他大变小花的样子,心里暗叹一句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他余光淡定地扫扫四下无人,一脸冷酷的影帝手腕合在一起托着下巴,然后努力挤出一个可爱的微笑:“你的,花。”
笑得比哭还难看,齐晚再也憋不住了,忍笑忍得肚子疼,邵知寒赶紧抓住这糟心玩意,真怕一个转眼就骨碌下去。
齐晚抹掉眼角笑出的泪花,邵知寒带他来爬山,来看海,甚至还给他变出了冷酷花花。
齐晚知道邵知寒这是在用这些美好的事情盖住那些丑陋的伤痕。
让他以后不论什么时候路过这里,都只记得春暖花开。
氛围这么好,齐晚再次见缝插针地撒娇:“哥,你到底想没想出来那八个字啊。”
“没有。”邵知寒戳着鼻尖儿把快蹭到他脸上的人推开,齐晚不要,还往上蹭,鼻子被撅得像个猪鼻子。
他嗷一声:“我不信!”
“嗯,那想起来了。”邵知寒看着瞬间亮起来的眼睛说,“那八个字就是——”
“猪头小晚,饭吃三碗。”
“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