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的时间,梁越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嘲弄他,似乎以此为乐。
刘知之拧开水壶,喝水,梁越都能一脸作呕,说:
“卧槽,你能不能正常点啊,好娘啊。”
刘知之写作业,遇见不会的,打个圈,梁越都要奚落一番,说:
“你是不是智障啊,这么简单都不会?”
或者是简单粗暴地,口渴了,直接把水壶递过去,使唤刘知之:
“喂,帮我倒水。”
刘知之站起身,似乎真打算帮他接水。
江奕见不得欺负人的主,一边写题一边替刘知之憋屈。
他正想出头,替刘知之说几句,忽然,梁越爆发出一阵国骂:“Cao,你妈。”
郁白一边写题,一边漫不经心地踹了一下他的椅子,哐当几声,给他踹摔了。
梁越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把自己的椅子放好,坐下。他坐在郁白正前面,照理说,被人踹凳子踹翻了最应该怀疑是郁白,可梁越回过头,目光在江奕和郁白之间转了转,居然把目光锁定在江奕脸上。
梁越回头,盯着江奕,说:“你干的?”
江奕也无所谓,他正不爽着,挑眉,大声说:“你是不是残疾啊,坐都坐不稳?摔了还怨我?”
登时,全班都看过来。
气氛凝固。
“卧槽,他俩杠上了?”
“那是梁越啊!江奕惹他干什么?”
“梁越很有背景吗?”
“他爸是宏达集团分部的老总,他妈是教育局副局长。”
“我去。难怪那么横。”
“江奕好像也不差吧?”
“我看见他爸开幻影送他过来的。”
......
几人把目光锁定在教室右后方的几个人,看见面红耳赤的梁越,以及一副无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江奕,还有一个畏畏缩缩,快吓死了的刘知之,以及撑着头一脸漠然淡定刷题的郁白,大致明白发生什么了。
实验的人大都听说过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高二那年,梁越带着一帮人欺负刘知之,说他娘炮,莫名其妙把人揍了一顿。刘知之本是稳定在年级前五的成绩,自那以后,好像有了心理Yin影,整个人一蹶不振,成绩也一落千丈,勉强考了个五十名。
为什么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恶意那么大?
没人知道。
刘知之惊讶地看着江奕,耳朵都红了。
梁越盯着江奕:“你,妈,逼。”
他头一次遇到这么光明正大怼自己的,面子上挂不住,也不去管这个人惹不惹得起,伸手猛地一推江奕的桌子,江奕桌柜里的书稀稀拉拉地掉了一地。
“怂包。”江奕掀起眼皮,看梁越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怂,你也就敢惹些不会叫的。”
梁越给他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恨不得揪起来揍一顿。
“来啊,”江奕嗤了一声:“想打架?你敢?”
第6章
·
郁白仿佛终于被惊动,掀起单薄苍白的眼皮,意外地看了一眼江奕。
梁越又去推江奕的桌子。
里头的书全掉出来了,他的玻璃杯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江奕低头,一边捡书,一边说:“继续,继续。”
梁越给他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激怒了,破口大骂:“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关你屁事?刘知之我想怎么作弄怎么作弄,跟你有个毛的关系?”
正在这时,江奕笑了起来。
很轻,压抑着,低低的笑。
全班都捂嘴偷笑,梁越还在那儿一连串的脏话往外喷。
他没看见,老许来了。
就站在他身后。
梁越还在那骂人,把江奕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脏话简直被他骂出花来了。
“梁,越。”不带感情的冷冰冰的声音。
梁越一抖,给他吓了一跳,转过身,正对上班主任那双眼镜下的冷漠眼神。
梁越被抓了个现行。
脸上还横着,但毕竟年纪也不大,他见了老师就一个字,怂。
眼神先露了怯。
“三千字检讨。”老许瞥他一眼,Yin测测地说:“写好了,升旗仪式站在台上给我念,这事,通报批评。”
老许说完,背着手离开班上。
“说别人智障?”江奕轻描淡写地说:“我看你自己也不怎么聪明。”
梁越手捏的咯吱响。
他转过身,气的浑身发抖。
老许居然帮着江奕?凭什么啊?他妈可是副局长,居然敢要他上升旗台读检讨?老许疯了吧?回去得跟他妈说道一番。凭什么?他暗自琢磨,心想江奕是个什么来头?老许好像还挺捧他臭脚,靠,送钱了吗。
“谢谢......”
刘知之看着江奕,脸都涨红了。
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