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
被席珰昳叫到的枣康脸色不太好看,他被怒气冲冲的席珰昳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畏缩。
“柱子哥……”
“他凭什么不能在这儿?”夏堂齐替枣康开了口,“人家为你生的孩子都打酱油了,他难道没有资格听一听你这个好丈夫是怎么关心他的吗?”
“我……”席珰昳噎了一瞬就开始为自己开脱,“当年的事是个意外,枣康一直跟我爸妈关系很好,我也把他当亲人对待,那次我放假回家,结果碰巧撞上他生理期……都只是不得已的,一个不太美好的意外。我这么多年甚至都不知道他有了我的孩子,我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得不面对,我是一个alpha,我必须负起责任来。”
他把自己描述得正直又委屈,丝毫不在乎枣康越来越难堪的表情。
他是个粗人,没文化没学历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他只是看着面前的这个alpha,觉得心里酸得跟霉豆腐一样。
“哈哈哈,原来你还知道你是个alpha啊,我以为你只知道吸血,是水蛭呢。”夏堂齐比枣康强硬太多,他根本不怵席珰昳,也丝毫不在乎体面,“事到如今你还在推卸责任,我问你——你上学的学费生活费是谁给你省吃俭用攒出来的?你连名分都不给他,为什么理所当然让他替你尽孝?你孩子五岁了你都不知道,不是你无辜,是你无情!你整整六七年都没有联系过你家里人一次,是不是入戏太深真以为自己是个孤儿了?”
“夏老板您别说了。”枣康这种时候还在为席珰昳说话,他明明是受害者,却还在为施害者求情,“柱子哥他是做错了事情,我替他向您道歉,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定该赔钱就赔钱,不让您受损失。”
夏堂齐的袖口被枣康小心的拽住,可是即便如此,他手背上粗糙的皮肤,还是刺痛了夏堂齐的手腕。
“你听到没?”夏堂齐突然觉得可笑而心酸,为枣康也为他自己,“你都抛妻弃子了,这个omega还死心塌地的向着你说话,你亏不亏心?踩着我往上爬很爽吧,可是过了两天好日子,也不能就忘了自己根在泥巴地里了,对不对?”
席珰昳彻底被激怒了,他的过去是他心底的雷区,他不愿意被人提醒他贫穷的出身,这让他口不择言。
“你根本就不爱我!谁他妈知道alpha出轨了,还能想你这么冷静的?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给我设套逼我离婚的!”
“你倒打一耙的样子,好难看。”席珰昳的疯狂反到让夏堂齐冷静下来,他连连反问,“是我逼你睡他的吗?是我逼你标记omega一走了之的吗?是我逼你相亲逼你追求我的吗?是我逼你谈恋爱逼你求婚逼你结婚的吗!你从头到尾都在拼命跨越阶层,让自己利益最大化,你现在来跟我谈爱情?你没有镜子就撒泡尿看看你这个样子,你配谈爱情吗?”
“别以为你跟那个薄修齐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席珰昳热血上头,再不复平日的温和,“你喜欢他吧,可是人家可是大老板,钻石王老五,你就算跟我离婚又能怎么样呢?人家也不会跟你这个破鞋搞在一……”
夏堂齐给了席珰昳面门一拳。
“柱子哥!”
“嘴这么脏就去洗洗。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倒是你给我想清楚了,你重婚的证据我的律师已经掌握得一清二楚,如果你再纠缠我,我不介意把你送进去改造改造。”
“你这个疯子!”
“我是疯子?”夏堂齐甩了甩手,趾高气昂道,“你可想清楚,你好不容易搞到手的国企工作可是需要一个好名声的,如果你不干净滚蛋,我不介意给你添一把火。”
“柱子哥,我们走吧,走吧。”枣康依旧护着他,即使他自己的眼眶也红得厉害,他却还是一心顾着席珰昳,“你的名声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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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终于结束,席珰昳最终还是骂骂咧咧的带着自己的东西跟着枣康走了。
夏堂齐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人影。
即便是这样了,枣康依旧舍不得让他的柱子哥拿点重东西。
夏堂齐摇了摇头,目光却最终落在了街边停着的一辆银色轿车上。
他静默的站了好久,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现在能来一下我这儿吗?”
夏堂齐眼睁睁看着薄修齐从银色轿车上下来,伸手抹了把脸。
唉——
他有点难受。
36
“怎么门也不关?”
薄修齐站在玄关,看向窝在沙发上的人,面色难看。
“姓席的欺负你了?”
“没有。”夏堂齐蜷在沙发上,身上的衬衣都被弄得满是褶皱,他的声音闷闷的从埋在膝盖上的脑袋里穿出来,显得颓废又疲惫,“我给了他一拳,让他滚了。”
薄修齐脱了鞋,这个家里并没有他的拖鞋,所以他赤脚踏进了客厅,大理石的地板有点凉。他记得很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