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这样,三个多月了,沈迟所有的希望都被消磨光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等下去呢?”江湛小声问,“迟哥,你心里不是没有我的,对不对?你其实特别喜欢我对不对?否则你不会等我这么久的,对不对?否则你也不会因为我把戒指摘掉而难过的,对不对?”
沈迟听出他语气里那点笃定的小雀跃,笑了一声,反问:“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江湛把脸颊贴在沈迟的手背上,“我想听你说。”
“快过年了,江湛,”沈迟却突然换了个话题,“年后吧,我就要回南屿了。”
江湛的心沉了下去:“你还要走吗?这次回去多久?”
我要再等多久才能把你等回来?难道所有的温柔和等待,全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吗?沈迟他到底是因为愧疚才留下,还是……
“半年,”沈迟察觉到他的情绪,慢慢睁开眼睛,“你会等我吗?”
江湛舒了口气,跟五年比起来,半年根本算不了什么:“我当然会等你,但是……半年后你回来,就不走了是吗?”
“不走了,但是有任务交给你,”沈迟温柔地看向他,“虽然你瞒了很多事,藏藏掖掖又小心翼翼地度过了那四年,但是你还是欠我一件很重要的事。”
江湛微微偏过头,他欠沈迟的何止一件事呢?沈迟的被断送的运动生涯,沈迟大三那年被认错的保护,沈迟四年里没有当面给他的爱意,和他四年里无数次的谎话……现在他实在想不到沈迟说的会是哪一件。
“你欠我一场婚礼,”沈迟温声开口,“这次该换我把你绑到民政局了吧?上一次没有举行婚礼,这一次是不是该补上了?”
江湛整个傻狗愣住,反应了好大一会儿,耳朵尖突然红了:“迟哥,你这是……在跟我求婚?”
“是啊,”沈迟笑,“但你已经没有机会反悔了……戒指你已经戴上了。九年前是你蛮不讲理地给我套上戒指绑我到民政局的,这次该换我了。”
江湛整个傻狗还保持着愣住状态,他知道沈迟一直是直球选手,但他确实没想到,就在他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这一天,沈迟会在病房里向他求婚。
“你真的瞒了我好多事情啊,”沈迟看着他,叹了口气,“除了你的病,你大概还瞒了别的吧?今天给你个机会好好坦白,不然我就……”
“就怎么?”江湛问。
“就……”沈迟想了一下,威胁道,“你出院之后不和你住一起。”
“不行!”江湛瞬间像条炸了毛的狗子,“我坦白,我全都告诉你。”
那怎么行?!他迟哥都跟他求婚了,不住一起怎么可以?!再说他还得看着他迟哥,不能让他迟哥再折腾他自己了。
反正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估计也瞒不了几天了。
“在你坦白之前,”裴以辰敲敲门,清了清嗓子,“我先打断你们一下,人家护士等你们好久了,你俩就腻歪不完了……”
“有话快说。”江湛攥着沈迟的手扭头看了他一眼,马上收回了目光。
“江湛你晚饭后禁食禁水,明早抽血。”
他看着那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好心提醒:“这个病床是单人的,睡你俩可睡不开。”
江湛头也不回:“那就换个能睡开的病房,你不是副院长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艹你大爷的江湛,你他妈五年前说把老子忘了就把老子忘了,老子五年来对你做了无数次自我介绍,”裴以辰恨恨地道,“你倒好,跟沈迟没关系的事情你他妈从来没听超过三秒,现在你他妈记忆恢复了,对我就这种态度?”
“别废话,是兄弟就去办,”江湛紧紧抓着沈迟的手,“Santino下一季新品你随便挑,我替我迟哥送你。”
裴以辰眼睛一亮,在江湛反悔之前飞速跑了:“说话算数!”
沈迟实在困极了,原本他还有话想跟江湛说,但是闭上眼睛竟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裴以辰在Santino新品的巨大诱惑下,直接把江湛安排到医院后家属院里,他家的一套房子里。
“够兄弟吧?”裴以辰把江湛推进门,“我们一般不住这边,但是挺干净的,你到时候去复健也方便。”
“还行。”江湛没什么意见,在哪儿都行,他就是想跟沈迟睡一块儿。听程遇海说沈迟三个月来,病不好好养,饭不好好吃,觉也没好好睡,他就又心疼又气。
他心疼沈迟对自己太敷衍,不好好照顾自己。又气他没能早点醒过来,让沈迟为他辛苦了那么久。
沈迟早就这样,一心扑在他身上的时候,一点都不顾自己身体。
晚饭是陈启送过来的,江湛下午吃过一点,晚上要禁食,全程皱着眉紧盯着沈迟。
沈迟依旧没什么胃口,在江湛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喝了小半碗粥,刚准备放下汤匙说自己喝不下了,就感觉到江湛的表情变了。
“医生说你长期不好好吃饭,现在低血压、低血糖、贫血、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