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沈迟呼了一口气,用棒球棍指着电梯的方向。
他派了江湛的人去查那辆车,现在还没回来。所以他现在还不能轻易对吴韵做什么。
看着吴韵被安保人员拖走,沈迟才低声问:“她没伤着你吧?”
“没有。”陈启答。
“那就好,她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沈迟沉声,“等下我走了她一定会回来,让安保拦着别让她上楼。我回趟医院。”
那几份文件他没签,但是江湛找律师公证过,律师也见了沈迟本人,出于对湛远的保护,又拟了份代为管理的合同。沈迟不想动江湛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动江湛的东西。
吴韵之前被江湛送进了Jing神病院,明明五年里看管得很严,最近又不知道怎么跑了出来。沈迟这次要攒够她其实Jing神正常的证据,一举直接把她送进局子里。
“好,您注意安全。”陈启早就帮他安排好司机送他去医院。
下午还有一次去重症监护室探视的机会,这是沈迟半个月来第一次被允许去看江湛。
在外面的长椅等到探视时间,沈迟换上无菌服走进重症监护室。心电图机器上显示江湛此刻心跳匀速、血压稳定。
只有半个小时时间。
沈迟走过去,轻轻捏住江湛的手指:“胆小鬼,你准备什么时候醒过来啊。”
江湛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果不是他的身体数据一切正常,看起来就像已经死了。沈迟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江湛躺在自己怀里,连呼吸声都听不见的样子。
他抿了下唇角,没有让自己掉出眼泪,反而轻轻道:“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要带着你的全部家当跑路了哦。”
然后病房内就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沈迟没再说什么,只是站在床边,一下一下挨个儿捏着他的手指。江湛的手总算没那么冰凉,是温热的。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
沈迟俯下身轻轻在他额头一吻:“我知道你累,多睡会儿也没关系,我会等着你醒来。”
如你一般,带着浓重的爱意和期盼,等着你醒过来。
“那我走了哦。”沈迟最后捏了一下他的小拇指,转过身离开,没有回头。
他不敢回头,回头只看一眼他就会不舍得走。
“你也得好好照顾自己啊,”顾惜在门外等着他,“该补充营养要补充营养,该卧床静养还是要卧床静养,你的恢复情况很不好,我跟你说过的,脾脏切除不是小事,你得重视。”
沈迟因为失眠和脑震荡后遗症的恶心,住院期间几乎是靠营养ye维持着的,江湛没醒来,他什么胃口都没有。他看到饭就会想到江湛忍着巨大的痛苦把生的机会和希望全留给了他,然后出现应激反应。
他陷入极度的愧疚和自责之中,恨不得自己早就出事死了,就不会连累江湛到这个程度。
这种糟糕的心理状态放大了很多躯体症状,让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这种情况之下,也就使得沈迟的术后恢复情况不太好。虽然出院了,但是回家还是要静养的。可他直接就跟着陈启去了湛远,对外以代理总裁的身份替江湛处理了一些公司内部堆积的问题。
“我尽量。”沈迟苦笑,唇角艰难扯动了一下,“我该早点回来的,我没想到会这样。”
“没有谁能预知未来的,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能再自责下去了,你现在的心理状态很危险。”顾惜严肃道。
沈迟摇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从医院出来,又一个人回了公寓,找了把小刀,心不在焉拆开了玄关那里堆着的五个小箱子。
果不其然全是这五年来江湛为他准备的礼物。每一个箱子里面还是如同之前一般,在底部塞了小纸条。
一共五张,全都写着“我好想你”。
沈迟蹲在地上拿着这几张纸看了很久才后知后觉感受到手指传来的疼痛感。
小美工刀在他心不在焉的时候,斜着削进他的手指,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流,暗红的颜色衬得沈迟的手更加白皙。
沈迟过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去水龙头下冲洗掉血迹,然后在医药箱找创可贴包了一下。
医药箱里的东西都是今年的日期,料想江湛大概是会定期更换的。
沈迟在沙发坐下,找了支笔在江湛那五张纸条上写“我知道,我回来了,我也很想你”。写得他自己心里都难受。
浑浑噩噩躺倒在床上,沈迟拉过被子蒙在头上,恍惚觉得这被子里有江湛的味道。
江湛的人效率极高,第二天就来找沈迟回报。
那个拼命也要把沈迟撞死的人,和除了和吴韵有关外还扯出了另一个人。
——陈娟。
陈娟承诺事成后会给这个亡命徒年迈的老母亲一大笔钱,让她在养老院里安度余生,条件就是——一次性把江湛和沈迟两个人都弄死。
之前江湛下手挺狠,原本陈娟判了死缓的,但是她手上捏着常辉不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