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启动车子，笑着回应了几句。
聂向飞是个很温和沉稳的人，说话做事的方式也很容易被人接受。沈迟觉得跟他说话挺舒服的，两人在路上聊了不少话题，从新闻到一些文学，后来发现两人读书的品味和感想都差不多。
“真是相见恨晚，”聂向飞盯着沈迟的侧脸，“我从来没遇到过像跟你这么聊得来的人。”
“说不聂哥你只是在向下兼容我罢了。”沈迟笑了下，说。
“不可能，”聂云归摇摇头，“我就是一继承家产的算是富二代吧，天天泡在公司里，面对的都是利益之类的，文化素养肯定比不得你。”
“谈不上文化素养，”沈迟说，“我临城有个朋友到真的是文化素养高，有机会你们认识一下。”
“好啊，”聂向飞想了想，“我也认识一个，只是不知道咱俩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是吗？那么巧？”
“对啊，我说的是沈氏的沈总，与我同岁。”聂云归道。
“真的那么巧，”沈迟笑了起来，“看来我们是真的挺有缘分，我说的也是沈凉，沈总。”
“是巧了，”聂云飞看起来更高兴了些，“我和他家隋总有些合作关系，后来认识了沈总之后，也在几个项目上有合作。”
“嗯，沈总两人确实都是年轻有为。”
“你也是啊。”聂向飞温柔地看着他。
“我是什么啊，就一个破开KTV的。”沈迟摇摇头，笑道。
“你这KTV地段不错，客流量也大，收入不得甩别家好几条街？”聂向飞笑问。
沈迟也不藏着掖着，点头笑道：“这倒也是。”
几乎不逛超市的聂向飞进了超市还有种蛮新鲜的感觉——主要是跟沈迟呆在一起，做逛超市这么私人又温馨的事情，对他来说充满了兴奋感。
他始终跟在沈迟身边，帮他推着购物车，看着沈迟拿了牛rou、酸nai，还有一些食材，接着才转到了零食区。
“我也不知道聂云归喜欢吃什么，你看你想吃的，就顺便给他拿一包吧？”
“看来聂哥你还真是挺忙的，”沈迟笑了下，拿了一盒牛rou粒，又转向另一边拿了几盒巧克力，“喏，这些都是你弟喜欢的。”
聂向飞看着购物车里泾渭分明，堆在另一端的零食，心里有些吃味儿：“你对他的喜好还挺了解的。”
“还行吧，他和小海令人口味差不多，”沈迟一边拿零食一边说，“不用怎么刻意了解，看看他们房间地上扔的包装袋就知道了。”
聂向飞这才想起他弟弟屋里乱扔的垃圾，这才稍微得到了一点点安慰——起码沈迟现在还没表现出是喜欢聂云归的。
付款的时候聂向飞要抢着付：“我住你店里就挺添麻烦了，今天还蹭你的车坐，让我付吧，就当是还个人情。”
“没事，这欠什么人情，”沈迟拿出手机扫了码，“聂哥你不用客气，咱各付各的，这样我心里舒服一点。”
聂向飞想也是，毕竟正式认识才一天的人，换了他大概也不会自在，就答应了。
逛完超市，街上的人才少了些，聂向飞拎着一大袋零食问沈迟：“我得做几号车才能回去？”
沈迟也不太清楚，他一般除了开车就是步行，从来不坐公交的。不过他知道没有直达的车，要中间换车的。
“这个点出租车大部分都在酒吧街那边，这样吧，我把车里导航订好，你开我车回去，”沈迟把车钥匙交给他，“明天我步行去就可以。”
“那你怎么回去？太不方便了吧？”
沈迟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公寓楼：“我就住那里，不远。”
“那我先把你送过去，再开你车回去吧。”
把沈迟送到楼下，看着他上了楼，不久后某家的灯光亮起来。聂向飞默默地记住了那个楼层，才掉头驶向KTV。
他其实已经查到坐车的路线，只是在赌沈迟愿不愿意把车借他。
现在他赌赢了。
过了一个路口，聂向飞把车缓缓停在路边的计费停车位里，从那一袋零食里面，拿出一包夹心饼干，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才重新发动车子。
车子刚在“上半夜”门口停下，聂云归就从里面冲了出来：“迟哥你怎么……哥？”
聂向飞“嗯”了一声，从副驾驶拎下一包零食递给聂云归：“给你的。”
“谢谢哥，”聂云归说，“但是你怎么……”
他皱着眉看了他哥半晌，突然道：“这一包都是我喜欢吃的……你个大忙人才不会关心我喜欢吃什么呢，这些全是迟哥给我选的，对吧？”
“是，怎么？”聂向飞把沈迟的车钥匙握在手里。
“不对，”聂云归靠近他哥，“你张嘴，哈气，我闻闻。”
“你有病是不是？”聂向飞面无表情，“拿着你的零食赶紧滚蛋，小孩子家家哪来的那么多事？”
“我他妈都二十三了，不是小孩了！”聂云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