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张载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他们两个互相干杯,溅起的酒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孟青烟抽了一张纸巾帮他擦掉。
孟青烟晃了晃被他喝的只剩下一半的第三罐啤酒,问道:“你为什么会在家里备着啤酒?”
张载瞪着眼:“酒量不好就不能备着吗?”
“当然可以。”
孟青烟言笑晏晏,张载则被他笑的晕头转向地又喝完了一罐。
大概是觉得孟青烟对他讲了这么多自己的事情,显然是把他当成真正的朋友了,张载觉得自己也应该坦诚以待。
张载说道:“上次我妈住院,一直没看到我爸,你应该感觉有些奇怪吧。”
孟青烟轻微地点了点头,他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张载,只是温和地当作自己不知道。
“其实他在很早之前就去世了,我现在几乎记不清他的样子,有时候我都觉得我会不会太冷漠了,但我……”说到这里,张载莫名地有些哽咽。
孟青烟说:“张载,你有些醉了。”
张载摇了摇头,又往嘴里灌了一罐啤酒然后继续说道:“我有认知以来就是我母亲抚养我长大,她为了我付出了很多,所以对于已经去世的父亲,我还是更重视还在我身边的母亲。我后来学体育学散打,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她一直不愿意重新找一个人陪他,到现在还住在以前的老房子里。”
正如杨绛先生在丈夫钱钟书与女儿去世后,一个人思念着他们仨,徐虹则是一个人思念着张译与还在张译和她怀抱中的小张载。
张载毫不怀疑,徐虹在几个瞬间是怨恨他的,怨恨他记不得小时候的温情,只留她一个人徘徊不前。
孟青烟的目光掠过张载桌前的几罐空酒瓶,十分确定地说:“张载,你醉了。”
嘴里这么说着,孟青烟又开了一瓶啤酒递给了张载。
他们喝到了将近八点,从餐桌转移到了沙发上,张载虽然醉了,但还不至于神智不清。
他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我脸上好几个疤,都是以前打比赛的时候留下来的。”
孟青烟凑近,看到眼角还有额头都有疤痕或是细小的坑。
他伸手碰了一下张载眼角的那个疤,“疼吗?”
“现在吗?现在没有感觉了,当时倒是挺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孟青烟问他现在还有没有参加比赛。
“现在很少了,一年也就几次吧,不过偶尔会带队出去参加一下联赛。”
孟青烟准备离开的时候,张载坐在沙发上死死地盯着他,表情有一些严肃。
“路上小心。”
孟青烟好笑地说:“就上个楼而已。”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却突然被张载喊住了。
“孟青烟。”
“青烟。”
孟青烟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地重新坐进沙发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的张载。
“怎么了,张载?”
“张载?”
张载口齿清楚地说:“我有点喜欢你。”
孟青烟的表情又放松下来,他带着笑说:“我也是。”
张载好像有点不明白他说了些什么,只是用力摇头:“不是,不是。”
张载又说:“我很喜欢你。”
孟青烟眯起眼,“我不信,你怎么证明?”
张载像是被勾住了心神,他站了起来,沙发在他的动作下发出吱呀的声音,接着他慢慢靠近了张载。
他说:“这样证明啊。”
张载的唇分毫不差地落在孟青烟的唇上,他能感受到孟青烟的呼吸与他交融。
孟青烟嘴角的弧度变大了,他看着闭着眼的张载,下一秒嘴唇轻张,口舌毫不留情地反客为主,挤开张载的唇翻滚起来。
吮吸声伴随着啧啧作响的水声响起,张载猛然向后跌去,惊慌地看孟青烟。
孟青烟抱着胸轻笑:“这就吓到了?张载你不行啊——”
张载头脑发热,一气之下又重重地压了回去,堵住了孟青烟的嘴,学着孟青烟之前的样子用力吮吸舔舐着。
孟青烟的神情像是享受,他的姿态依旧从容,但呼吸却有一些重。
张载喘着粗气离开了他的唇,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说:“我好累……”
张载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关了闹钟,先是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接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脏跳得很快。
他看了看四周,不是客厅的沙发,的确是他的房间。
张载对于自己怎么在自己房间睡觉没有丝毫的印象,他的记忆断在自己强吻孟青烟。
他确认了无数次,自己的手机里没有孟青烟留下的讯息,而他更是不敢找孟青烟。
现在是早上六点,而今天是周一,他还要回学校,回学校的路上他一直在回忆孟青烟之后的反应,他心惊rou跳地感觉孟青烟那时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