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笑着转身,正见一身黑衣的夏盈拿着一支不知被什么染红的水仙花朝着包厢门口走来,眯了眯眼,也不知今晚谁要受罪。
夏盈来到近前,黑灯已经收线,俩人面对面的站着,黑灯嘴角挂着礼貌的笑,他现在也练就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好本领。
夏盈给人的感觉很冷,完全与她哥夏火走俩个极端,北极最严寒之地也没有夏盈冻人,尤其她看人时的目光,带着些许的、疯狂的神经质。
夏盈突然靠近黑灯,越靠越近,整张脸都快贴上黑灯,咯咯的低笑,笑够了突然冷脸没头没脑的道:“夏火不爱你!”然后,一阵风似的从黑灯的面前飘过去。
黑灯不动声色,保持着笔直的站姿,嘴角依旧挂着毫无所谓的淡笑,内心一阵翻江倒海,他今天听的已经够多,为何到了此刻这些人还要前仆后继的往他的伤口上再撒把盐?
他是人不是神!玩笑话听多了都会当真,坏话听的多了当然会动摇!也会管不住脑袋胡乱猜忌,拥有时他没珍惜,想珍惜了却阻挠重重……
“哎呦喂,跟这儿等哥哥呢?够局器哈哈哈。”黄猛咧开嘴叉子从楼梯口拐出来,见门口站着黑灯,赶紧扯嗓子嚷嚷起来,估摸着没少喝。
“就该渗渗你,我可告诉你,夏盈来了啊。”整理好坏心情,黑灯笑眯眯。
“Cao!”听黑灯这么一说,跨到包厢门前的脚立马收住,黄猛胆颤,“真假?你丫的别唬我!!”
“瞧你那Cao行,她又不吃人,我可回屋了啊,你丫爱进不进。”
“不是,火哥他妹忒吓人了,我真跟她整不起,你丫不知道,她现在把枪口对准我了,待会儿你可得救救我啊柳儿。”
黑灯没接茬,摇着脑袋推门进了包厢,黄猛紧随其后,屋里头气氛高涨,已经喝了一轮儿。在瞧黄猛,哪儿还有刚刚门外那怂头日脑的样,咧开嘴茬子就颠儿过去找酒喝。
“喝点吗?”黑灯落座,夏火柔声问他。
“不,我说忌了就是忌了,”黑瞳晶亮,里面倒映着夏火整张脸,“为你忌的。”扯唇,莞尔,真真是成熟了不少。
“那我也少喝。”
“晚上我来开车,你想喝就喝些。”
“也好。”
也许是在座的只有黑灯没喝酒,所以他真的无法感受到他们酒后那种澎湃的心情,完全融合不进去。屋里头有一个算一个,兴奋、开怀、混不吝的无所禁忌,这是黑灯以前最喜欢的场面,他会喝的比谁都多,玩的比谁都疯,可是现在他很讨厌。
讨厌夏盈看他时的诡异目光,讨厌铁树冲他露出虚假的微笑,讨厌黄猛今天的大嗓门,讨厌那个小剑的眉来眼去,讨厌夏火的温柔,讨厌以前酗酒的自己,真的烦躁……
他悄悄起身离席,想出去透透气,手腕却被夏火温柔拉住,他笑着低下头,望着男人的眼睛低声说:“你喝吧,我去个厕所而已。”
“我陪你吧…”
“不用。”
“走吧…”
“真不用。”
“也好,那你快些。”
“恩。”
夏火还是那么温柔,可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整整一个晚上,黑灯不知去了多少趟卫生间,夏火似乎看出他的焦灼不安,每当他起身离席时,他都会随他一块站起来,然后陪着黑灯走出包厢去吸一支烟或者吹吹夜风。
等他们在回包厢时,里面的人已经各个眉飞色舞心花怒放,夏火随便扫了俩眼,就晓得一定是路捷半路起幺蛾子,拿出那东西给大伙玩,也好,就借这机会大伙儿都放松放松,反正他不碰,也不会让黑灯碰。
“来一根儿啊?”路捷突然凑过来跟黑灯勾肩搭背,夏火微微蹙眉,暗里捏了捏黑灯的手腕。
“不来了,今儿嗓子有些发紧不大舒服。”
“还真是乖乖仔,酒也不喝了烟也不抽,还有嘛乐趣。”
“黑哥,来一根吧儿,可好了…”小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软软地靠在路捷的背后,冲着黑灯还有夏火眨眼睛。
“真是难受,我还能跟你弄景儿嘛哈哈。” 黑灯直接无视小剑,冲路捷说话,现下还真是有点理解当初那会儿他们都不冲他说话的滋味了,或许他们那会儿不待见他就像他现在不待见小剑一样吧……
路捷本是好意,寻思让他们俩飞几口叶子,感觉一上来,一准意乱情迷掏心掏肺,不成想这俩人好心当成驴肝肺,一个端架子,一个笑面虎,不飞就不飞。
过了十二点,路捷这生日也过完了,疯闹尽兴的众位完美收官,路捷脚底抹油颠儿的最快,早不知道跑哪儿跟那小剑逍遥快活去了。转眼包厢里就剩下铁树、黄猛、夏盈以及夏火跟黑灯,五个人三人迷瞪俩人清醒。
“小灯,你送黄猛跟夏盈回去,我送铁树。”
黑灯微愣,因为没有必要分开单独送,他来开车,一车也坐得下五人,真的开始不懂夏火了……
“去吧,注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