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的寿宴俩人闹个脸红,到底还是夏火做出了退让,不过打从黑灯从包厢里出来起,他就没在让黑灯有机会摸进去,全程他都看着黑灯,把人牢牢拴在身边,等忙完了一切,带着人搁铁树那桌坐下了。
黑灯心浮气躁没什么好脸色,不过倒是有暗中观察跟大伙来回互动的铁树。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幸亏他没跟夏火说什么铁树暗恋他的鬼话,别说夏火了,现在连他自己看着都不信,所以说,眼前这位长得跟他亲哥一样的男人城府太深。
他肯定斗不过他!
夏火时不时的给他夹菜递纸,虽然他们的话题他一句也插不上,却一点不耽误夏火对他细致的照顾。
中途一位贵妇来到他们这桌跟几个晚辈打了招呼,黑灯瞧着一个个都特别的敬重这位风韵犹存的老女人,就他一个人缺根筋似的干杵着不动。
他跟夏火生闷气,态度越发恶劣,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扯不出笑容来,杵绝横丧没有好脸子,待那徐娘半老的女人出去后,他一翻眼皮儿哼道:“刚才那老娘们儿谁啊?”
噗……
第一个喷了的是段殷,他笑得特风sao,像条公狐狸。紧随其后的是路捷,捂着肚子直嚷嚷他刀口疼,铁树一脸的玄妙,似笑非笑的眼中带毒,瞧得黑灯直磨牙。
只有夏火特淡然自若,依旧跟那儿细心的给黑灯挑着鱼刺儿,以前的黑大少爱吃鱼不会挑刺,现在的黑灯还是继柳的时候也特爱吃鱼不会挑刺儿。
当着这群瓷器的铁哥们儿面夏火从来不藏着掖着,抬起手来撩起眼皮儿柔声道:“张嘴。”
这么多人的面前儿被夏火伺候着,黑灯觉得特跌份儿,觉得夏火故意糟践他,生怕大伙儿不知道他是被夏火干屁股的那一方,一股火气直从脚底板窜至脑瓜顶,一把拍开夏火伸过来的手掌,咕哝一句他自己有手,然后伸筷子就叨了一口鱼rou塞嘴里。
夏火说:“那我妈。”
“?”
“刚才那老娘们儿是我妈小灯……”
“噗……咳咳…咳咳咳…”黑灯差点没一口呛死,一根软鱼刺好死不死的卡进了他嗓子眼儿,立马就把黑灯那张白瓷的小脸给憋得通红。
“瞧你这点出息,赶紧张嘴把这醋喝了。”夏火不慌不忙,对于这种突发事件他极有经验。
黑灯囫囵吞枣的喝了好大一口醋后还是觉得不舒服,这时铁树已经叫人送来一只手电筒跟镊子递给了夏火,黑灯只得抹不丢地任夏火摆弄他那张嘴。
仔细检查之后确定黑灯咽喉部位没有鱼刺卡住,可绞牙的黑灯就说不得劲不舒服,存心范咯应,也不知是想吸引铁树还是想气他。
夏火火了,一把捏住黑灯的小下巴就咬了上去,然后他老实了,没在找不痛快的说他嗓子里还卡着鱼刺云云的……
晚上十点半左右,寿宴散的已经差不多,黑江海由樊叔陪着早已被司机送回了本宅,夏火母亲夏洪云也一并跟着离开了,留下善后的自然是黑灯跟夏火,铁树他们帮衬着。
江城的夜晚很凉爽,许是靠海的缘故,早晚温差的跨度有些大,出了厅门,微醺的黑灯被夜风一吹,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跟着一件西装外套就披到了他单薄瘦的肩头,他仰脸,对上的是银色月辉下夏火那双璀璨的眼。
一瞬间的倘恍竟令他有那么一秒钟的怦然心动!
也许是醉了……
“站这儿等我,我去取车。”
黑灯没吭声,却听话的站在门前儿的道牙子上等,手滑进裤兜去摸烟,掏出来一看,空的。
特么的还上烟瘾了,往夏火离开的方向瞄瞄,双手插着兜就往道对面的超市仓买奔过去,寻思快去快回,停车场在后面呢,夏火不能那么快过来。
果然,他想的一点没错,晃荡着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他瞧着对面没人,这会儿也不急了,放缓了脚下的速度,摸出香烟叼嘴里就歪脑袋点燃,那脚丫子才从路缘石上踏下去一只儿,就听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突兀自街角响起,条件反射地抬头望过去,一辆火红的小轿车跟疯了似的就冲着他疾驰而来……
黑灯的双脚像被钉住了一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竟不知所措忘了闪避,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也许他站在这里不动,就能体验当初继树被汽车碾压过去时的震惊与痛苦。
转瞬他就被撞倒在地,接着闷哼出声,身体上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息,肋骨裂了一般的刺痛。
“夏…夏火?你没事吧啊?”惊慌失措地从夏火的身下挣扎着爬起来,捞住夏火的手臂把人给拖拽起,他刚刚听见好大一声闷响,一定是车头撞到身体上时发出来的,“有没有受伤?你丫说话,快说话,别吓唬我,你是不是要死了??”
“…唔…没事…我没事小灯…” 夏火可算倒腾出一口气儿,他貌似闪了腰,刚刚一动不能动,现在好点了。
“你真没死?”
“………”
经过诊断,夏火的确闪到了腰,必须得在床上修养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