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子煜的目光扫过白溪用被子遮住的下半身,目光缓缓向上落到他的脸上,顿时怒了:“西西,你是不是也被他欺负了!”
有了昨晚一起喝醉的经历,楮子煜自认为自己和白溪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飞跃,从相看两相厌变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当看见白溪衣服被欺负的样子,楮子煜下意识地想帮他出头。
虽然开场非常的有气势,但对面的人毕竟是沉尧,楮子煜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谴责,说话的声音也没多少底气:“师兄怎么照顾人的,西西都烧成这样了你还不放过人家……”
楮子煜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根本听不见了。
白溪迷茫地眨眨眼,伸手贴了贴自己的额头,虽然有点烫,但绝对不是发热的那种。
他仰头去看沉尧,仿佛用眼睛在问“你师弟是不是有点瞎?”
沉尧的心情已经不单单是坏字来形容了,他好不容易有了个能逗猫的机会,可偏有些不长眼的师弟闯进来打扰他们。
沉尧摸了摸白溪的头,手指顺着他的脸缓缓滑下,他掀起眼皮瞧了楮子煜一眼,嘴角向下,冷声道,“自己走,还是我帮你?”
楮子煜顿时打了个寒颤,刚才嚣张的气焰顿时没了,缩着脖子地往后退了两步,明明才刚刚迈进屋内,还没来得及往里走就被吓了出去。
“你凶他干什么?”白溪喊了楮子煜一声,灵活地躲开了沉尧想要拦住他的手,掀开被子下床飞奔到楮子煜的身边,拉着他飞快地朝外跑去,离开时还不忘回头朝着沉尧喊了一声:“你不准跟上来。”
沉尧眼睛眯了一下,楮子煜感觉自己后背一阵凉意,身上的汗毛不禁竖起,忍不住想要停下脚步,但白溪并没有容许他这样做。
白溪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要带着楮子煜去哪里,把楮子煜叫出来只是不想再跟沉尧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罢了,
越说越离谱,狗男人果然就是狗男人。
白溪气鼓鼓地把楮子煜拽到了自己隔壁的小房间里,他不会放隔音结界,只能压低声音抱怨道:“沉尧怎么这么讨厌啊。”
楮子煜还第一次听见有人有胆子抱怨沉尧,眼睛顿时一亮,满是赞同地点点头,他想要伸手试探一下白溪的额头,但抬起之后还是选择了放下。
“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发热了?为什么脸这么红?”他满脸担忧地问道。
白溪被他这么一说脸更红了,但又不能实话告诉楮子煜,只能含糊道:“可能是睡久了。”
可楮子煜还是不太放心,找了点强身健体的仙丹塞到他的手里,“我师兄是真的不太行。”
白溪不知道怎么跟楮子煜解释,只能把这个尴尬的局面归在沉尧的头上。
如果不是因为沉尧逗他,他哪里需要面对这么尴尬的局面!
沉尧哪里会知道自己又被白溪莫名其妙地记了一笔,而且还是毫无理由的那种。
把错归咎给沉尧让白溪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好转,他就知道楮子煜在沉尧这个话题上肯定会和他有共同语言。
他们都是长期被沉尧欺负的弱势群体,有的是话题可以开展。
“他凶你你怎么不回嘴啊,你这样只会让他一直欺负你的。”白溪认真地教育道:“下次他再这样,你一定要硬气一点,别总是怂的像个鹌鹑似的。”
楮子煜心想敢和师兄顶嘴的也就你一个了,就连危鸣和单榕很多时候都不敢和沉尧对着干,偏偏就一个白溪成天在沉尧的底线上蹦跶,而且还让沉尧一退再退,到现在他对于白溪那可叫做一个百依百顺。
楮子煜敢说若是他敢跟沉尧回嘴,恐怕他师兄直接会让他永远都张不开嘴,只是这话他显然是不能告诉白溪。
“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怎么无情了?”白溪还记得刚刚楮子煜进门时候的那句话,忍不住好奇道。
“你知道他昨晚做了什么吗?”楮子煜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压低声音对白溪说道:“他居然让我在院子里睡了一晚上,我今早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幸好他回来得晚,我只在地上躺了一两个时辰吧,不然我肯定已经交代在院子里了。”楮子煜一边说话一边揉弄自己的脖子,转过身给白溪展示他满脖子的伤药:“你看,这都是托我师兄的福。”
白溪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他不知道楮子煜为什么会觉得沉尧只让他在地上躺了一两个时辰,他隐约得沉尧似乎回来得挺早的,那时候他碗里的酒才刚刚喝完,而之后他又一直不肯放沉尧走,楮子煜在地上的时间恐怕不是那么的理想。
虽然不是本意,但自己似乎做了这件事情的帮凶,白溪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朝楮子煜咧嘴笑了笑。
“他怎么可以这么见色忘弟。”楮子煜低声抱怨。
然而他也就是敢跟白溪说两句,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楮子煜也不敢当面去和沉尧对峙。
两人关于沉尧的事情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直到一道声音在屋外响起,他们才收敛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