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有王道士……”
谢清辞不禁轻轻一颤,王道士是丞相埋下的一个钉子, 目的是让皇帝身子早日受损,这自然也会引起朝野大乱。
看来上一世所有的事, 都不是巧合。
而是背后,有人一环一环的在谋划。
只是皇帝如今已经怀疑了王道士, 那丞相……布下的网是不是也到了要收紧的时候?
谢华严沉yin半晌:“先停了追查王道士,宫中外松内紧加强守卫, 再暗中急调淮北的军队来守城。”
谢清辞总算轻轻松了口气。
大哥想的,倒是比他还要全面细致。
如此一来,既稳住了丞相, 也暗中调来了离京城最近的军队。
只要等到谢怀尉萧棣大军回京,自然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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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这几道诏令一出,丞相的确暂时准备观望行事。
一是如今的形势没有到一触即发的地步,二是萧棣那边尚且没有回复,楚王那边儿又极为胆小,总想等待着时机。
一来二去,他这边儿也决定先隐匿观望。
他停下动作,谢清辞那边却快马加鞭。
先是暗中通知了驻扎在京城附近的军队,令他们快马加鞭而上。
又亲自给萧棣写了一封信。
信里除了京城危难的交代,还大肆强调了自己能许给他的好处。
写罢信,谢清辞略一犹豫,还让人把那个印着笑眯眯大花的碗拿来。
萧棣昔日落魄时,流云宫收留他,起初,萧棣皆是在此碗进食。
古人说不忘一饭之恩,谢清辞自然也是担忧这人尥蹶子,明里暗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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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棣刚打完仗。
回营后,立刻有人将信呈上。
萧棣看到这信笺,向来漫不经心的眼眸似是被倏然点亮,登时大步走过去,拿起信。
是流云宫的信笺。
上面四个翩跹的毛笔字迹:萧棣亲启。
萧棣唇角不由的浮现一抹笑意。
自己的名字,被哥哥修长纤细的手指写出来,竟然如此撩人。
他对着那信笺看了好几眼,才微微含笑,爱惜的撕开了信。
众侍从:“???”
从京城中来的圣谕,也没见将军如此爱惜过。
这一张不知名的信纸,将军却恨不能揣在心尖上。
萧棣立刻展信,先匆匆浏览一遍,又仔仔细细一字一字的看下去。
信上先是说了京城也许有贼人作乱,自己身为亲王,以私人的名义给他传信,是盼望他念着往日情谊,打完胜仗不要犹豫立刻尽快回京。
第二段便日常了许多,问询了几句之后,再次点了点那所谓的喜事。
大有不会亏欠他萧棣的意思。
萧棣越看这信笺,唇角的弧度越发上扬。
哥哥还真是有趣。
和他面对面时连对视都会红了耳垂,在信笺上,竟然能把那喜事翻来覆去的念叨。
也不知写的时候,那白净可爱的脸颊又红了几次。
萧棣的指尖轻轻划过信笺上的喜事二字,不由得轻轻扬起唇角。
谢清辞还真是愈发聪明了。
蛇打七寸,哥哥还真晓得,自己最想要什么。
冲着这喜事二字,他也会星夜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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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棣和谢怀尉兵壮粮多,又极为善战,不出三日,已将回纥逐出中原地界。
回纥军败退,只余稀稀疏疏的两万多人,在沿途抢掠裹腹。
与其说是军队,倒不如说是难匪。
北国军队本是想着和回纥左右夹击,共同抵御朝廷。
谁知回纥如此不堪一击,北国使臣见状,登时打道回府。
谢怀尉等人眼气势汹汹的回纥已不成气候,立刻给朝廷上了即将班师的奏折。
朝廷立刻回话,令他们即刻班师。
班师之前,萧棣纵马,去了一趟甘肃。
此处是萧家起家的地方,封疆大吏们也多是他的旧部。
之前萧贺被指为投敌,萧棣被带进京,这些人义愤填膺,那阵仗,若不是萧棣阻拦,他们显然要直接冲入京城大殿,把皇帝从龙椅之上抓起来审问。
可萧棣心下却无比清醒冰冷。
这些人之所以是他的依仗,甚至做出为了萧家可以和朝廷拼命的姿态,其实,也都是为了他们自己。
这些人之前不想让皇帝处置萧家,是因为怕皇帝动了旧主,分崩离析,到时皇帝再来把他们各个击破,显然要容易的多。
他们便是胆战心惊的过着这一天天的日子,虽然皇帝现在还没说什么,但谁都不晓得,第二日究竟是什么日子。
虽然手中握着兵权,却也不能和朝廷抗争,再加上群龙无主,也只能尽全力苟着一条命。
当他们听说萧棣要来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