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涵很快整理好情绪,起身,换了件衬衫,看了眼电子屏幕,尹鹤文不知道给他打了多少个电话。
已经过了午夜,闫涵推门走了。
确定屋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一人之后,慕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咚咚咚的,对方那几句话像是将他的心烧了个大窟窿。
慕末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翘起了二郎腿,雪白的脚腕晃啊晃的。
“不会这么喜欢我吧……闫大校。”
第二十三章 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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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个很完整的梦,梦见自己醒来,掀开被子,腹部隆起了一个弧度。
我梦见自己下床,步伐缓慢地走出屋子,一边走一边还得扶着自己的腰,脸因为怀孕而水肿,赤着的脚感觉到了地板的凉。
更重要的是,我环顾四周,感觉到陌生,这不是尹鹤文的家。
然后我就看到了闫涵走了过来,他扶着我又回到了那张大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变得不再像是那个伶牙俐齿的我。
我试着醒来,我在那张床上睁眼闭眼,闫涵发出低低的笑,眉眼温顺地看着我。
这哪是我认知中的闫大校?
在他即将俯下身子吻我的时候,我真的醒来了。为了确定我确确实实醒了,我还猛地掐了一下我的胳膊。
嗯,疼的。
我的心乱糟糟的,不过这一切都可以推给发情的缘故。
我的胳膊绑了固定带。
那晚我同闫涵“睡”了之后,他安排让我单独一个房间修养,并在第二日医疗军上岛之后安排了一个人专门负责治疗我的胳膊。
尹鹤文每天都会来看我几次,从工作接待里脱身,拿着刀在我病床前削苹果。
我说大可不必,我喜欢吃带皮的,尹鹤文还不乐意,非要塞进我嘴里。
他说他知道了,这可把我吓一跳,尹鹤文知道什么了?
他垂下头,说那晚是他太忙,又没有负责好Omega群体的监护,害得我差点被外宾强jian。
我松了口气,嚼着苹果,啊啊,原来是这件事,看来闫大校都同你说了。
只是没说我和他睡了吧,不然我现在也不会生龙活虎地坐在尹鹤文面前吃苹果。
尹鹤文看起来有一丢丢自责,不过是我猜测出来的,表面上他还是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并且一时半会还没有走的迹象。
他又同我说些了军事政治之类的话题,都是体己私密的话语,大致的意思是又要打仗了。
某些国家的人欺人太甚,在那个国家里面的Omega和Beta更没有人权,不然也不会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我没吭声,身为Omega我已经遭受到了过多的不尊重,重新置于与Alpha Beta平等的秩序之内并非易事。
人类线性时间的发展史就像是一张崭新的白纸,我们将其对折,再对折,万终归一的拓扑。重合的部分就是未来和过去的相似性,而折痕正是重大事件的转折点。
我现在就立于某个折痕之上,感觉像是身处巨大的深渊。
我该如何摆脱这种强制性的Alpha崇拜秩序,其实与战争有着相似之处。
战争的形成因素很多,人的意愿与意志,经济利益的驱动,政治冲突或民族矛盾。
倘若被其他国家压迫,新帝国必然能够通过讨伐侵占建立上下等级关系,尹鹤文身为军事AlphaJing英必然肝脑涂地,义无反顾。
我该为谁勇往直前?都说欲望驱动行为,我的欲望置放在什么地方?
都说Alpha普遍比Omega好斗,富有攻击性,但这话是谁说的?哪来的科学依据?
倘若给予一个Omega攻击性的教化,并且鼓励他们独立好斗,他们也能成为战士。
我将手盖在了尹鹤文的手背上,提出,如果他要参战,我也要去。
才不是为了跟随尹鹤文,只是我该目睹一次真正发生在我眼前的战争,我要谈判,我要展现出我的优越性。
就像是我父母从小教育我的那样:Alpha和Beta什么样并不重要,ABO三者平起平坐,人应当将自己从生理身份中完全分离出来,才能重新定义自己的社会关系。
首先不能看轻了自己,我才不会将自己的命活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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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鹤文挺震惊,没同意。
这事得慢慢磨,反正一时半会应该打不起来,没准我都和他解除婚姻关系了,这仗说不打就不打了。
他问我除了手臂,还有哪里受伤吗?
还好前襟遮得严实,我那腺体上被闫涵咬出来的伤口刚刚结痂,嘴里的溃疡挨着就疼。
我摇了摇头,故作坚强,四十五度仰头望着天花板,很做作。
没有,我很好,不用为我担心。
没事就好。他说。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