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时间不对,场合不对,相爱的人也很难相守,时过境迁,若肯为彼此留着唯一的位置,那兜兜转转,会在最好的时间重逢。
几平米的小厨房里,杨小冬终于又回到他的梁哥身边,走是他要走,梁御恒也忍着不找,想他不会走太远吧,结果真的四年没有音讯,不过其实等待并不难捱,毕竟他是梁御恒,杨小冬不能不要他。
“爸爸,你的脖子红红的。”杨爱心一手捧碗一手拿勺,眼睛圆圆,充满好奇。
梁御恒拿筷的手一顿,抬头眼睛就弯起来了,笑着起哄:“有蚊子咬你吗?杨小冬。”惹得杨小冬脸烫,“没蚊子咬我,有狗咬我。”
“狗?”爱心很喜欢狗,兴趣被勾起来,“哪里有狗?”
“明天带你看小狗。”梁御恒承诺,拍小姑娘的背。
康书和吴慵养着一只幼犬,是个金毛,圆滚滚胖嘟嘟,眼睛跟黑豆似的,透着股憨厚劲儿,杨爱心见着特别喜欢,幼崽幼犬抱着,小狗的毛软乎乎。
吴慵其实不该住这,虽是河北,回北京要坐六个小时的车,但他还是在某一天带过来一些行李,慢慢把自己的生活重心移到这边儿。
对康书也是,本来是露水情缘,没成想这露水缠绵了许多年,竟然离不开了,他俩差十三岁,吴慵想想就不可思议,怎么让个孩子给降住了。
爱心和小布丁正玩得高兴,康书也喜欢小狗,加入两个幼崽毫不违和,杨小冬则坐在一边笑着看他们玩儿,吴慵给梁御恒倒了杯茶,俩人看着院子里的几人一狗,竟觉得难得的悠闲和惬意。
“这次待多久?”吴慵先问。
“月底回北京,下月去俄罗斯。”梁御恒慢悠悠答。
“呦。”吴慵打趣他,“离这么远,不怕杨小冬再跑?”
“怕。”梁御恒笑笑,“所以得在临走之前栓起来。”
吴慵听了也笑,“现在不能搞地主恶霸那一套,法治社会。”
“不是拿绳子栓,用别的。”梁御恒看着院子里坐在台阶上的那个背影,和几年前在北海公园的背影重合,那时候杨小冬许了什么愿?反正自己的愿望实现了,该找个时间去还愿。
思绪飘远了,杨小冬走过来问他和吴慵想吃什么,他来做。离得不太近,梁御恒抬手拽人的袖子,把人拽自己身边来,他坐着杨小冬站着,杨小冬的手垂在身侧,梁御恒松松捏他手指,说了几个想吃的菜却迟迟不让他离开。
吴慵有眼力见儿,起身找院子里的康书和爱心,客厅里就剩俩人,梁御恒慢慢环住杨小冬的腰抱着,脸挨着他的肚子,是个无比依赖的脆弱的姿势。
他沉默了很久,杨小冬也不急,知道他可能是不高兴,用手轻抚他的头发,感觉到梁御恒箍得更紧,便问:“怎么了?”
“杨小冬。”贴着杨小冬的腰让梁御恒有种错觉,自己好像可以变成随意撒娇的小孩,不管提什么要求都可以被接受,不会被忽略,不会被斥责,而会被珍视。
他沉默了会儿才说,声音很轻,“你能和我结婚么?”
第26章 月夜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杨爱心很困,早就蔫了,乖乖洗完澡就去睡了。
两个大男人闹了别扭,谁也不理谁,也不搭话。梁御恒换了衣服冷着脸去洗澡,带着一身水汽窝在小沙发上,开了一扇客厅的窗,对着夏夜风点了一支烟放着。
杨小冬左等右等等不回人,只好拿了睡衣去洗澡,路过客厅才知道人今晚要在沙发上凑合也不想回卧室和他共处。
打开花洒,杨小冬先冲了把脸,今天在康书家里那句突如其来的求婚让他乱了阵脚,结婚么?从来没想过。
不说男人和男人能不能结婚,梁御恒这样的人,他的爱人是杨小冬?不可能也不应该。爱人,想到这个词,杨小冬微微笑了,爱人,梁御恒的爱人,谁可以获此殊荣。
洗完澡之后再次经过客厅,梁御恒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手上的烟早熄了,留很长一截拿手指夹着。犹豫了一下,杨小冬还是转身进了卧室。
求婚被拒没什么,既是求婚,自然选择权在被求的人那,他在意的是原来杨小冬就从来没想过和他过一辈子。这算什么?所有的示好,追求,爱慕,都算什么?
月亮不会因看月亮的人心情烦闷而慢点升空,时间更不会停顿一分一秒,杨小冬辗转反侧到凌晨,终于忍不住推开门出去找梁御恒。
借着月光,能看见梁御恒躺着,腿没处放就踩着地板,胳膊盖着眼,好像睡着了。蹑手蹑脚过去,杨小冬蹲下来看他。
看他真睡着了,一肚子话也不想说了,把下巴搁手臂上,蹲着仔细瞧,这么多年的日日夜夜都没有好好看过他的脸,养尊处优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稳重大人。
“杨小冬。”梁御恒突然开口,胳膊没动,依旧反手盖着眼睛,他问杨小冬,说得很慢:“在杨庄招我,偷着生孩子,现在说不能结婚,算什么?”
杨小冬愣了愣,他的脸和梁御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