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魏王闻言却笑了一声。
“你若事事都自己来,银铃又做什么呢?岂不是无事可做了?”
眼见阿月还要说什么,对方便加了句。
“安心便是,不要因着这些纠结。日后同样的事还多着。”
最后那句阿月不明白什么意思,问了魏王,对方也未细说。
于是阿月这些天就有些糊里糊涂的。
“姑娘,才刚李大人来了。”银铃一边伺候她洗漱更衣,一边道,“说是王爷请姑娘您去趟枫苑,王爷有事与您商谈。”
枫苑是魏王所在住处的别名。
阿月闻言有些不解。
“这么早?……李大人说了是什么事吗?”
银铃便说自己不知道。
“李大人只说了王爷在枫苑等着您,别的便什么都没提了。”
阿月于是不再追问,梳妆完毕后,便匆匆往枫苑赶去。
她其实起得算早了,尽管银铃说的是魏王在等她,可阿月还是以为去了枫苑后应该要等一会儿。
谁知魏王起得比她还早。
她到的时候,魏王已经叫人上了早膳了。
“阿月来了。”眼见李年引着阿月入内,魏王抬头看向她,唇边带着笑,“来,先过来用早膳。”
说着亲自动手盛了碗鸡丝粥,在阿月落座后,推至对方跟前。
“这么早叫你来,真是抱歉。不知有没有打扰你休息?”
阿月闻言摆摆手。
“不会,平日我此时也已经起身了。”她说着看了眼桌面,在发现桌上的早膳似乎都没动过后便问了句,“王爷您刚才没吃吗吗?”
一旁的李年闻言似乎想说什么,却被魏王一个眼神制止了。
“先前收到一封信,看完后便想着叫你来一道瞧瞧,叫人去你院中时才想起还未传膳,等到厨房做好早膳送来时,你也刚好到。”
阿月闻言哦了一声,也没多想。
“那信的内容是什么啊?”
“不着急。”魏王道,“先用了早膳,再慢慢说。”
两人于是一道用起膳来。
倒是一旁的李年见状摇了摇头,心中暗叹一句。
什么刚好?
王爷分明就是在上了早膳后一直没动,就等着阿月姑娘来一起用。
偏还不叫对方知道。
一顿饭毕后,魏王才叫人撤了膳,接着和阿月到了一旁的罗汉床边落座。
“今日一早,卫三从云沧城送了一封信回来,大致说了云沧城如今的情形。我看了后,觉着有些不对,因而才叫你来一道瞧瞧。”
魏王说着将那封信拿出,接着递给阿月。
阿月闻言便有些懵。
“王爷,您叫我来是为了这个?”她想了一会儿,似乎在想如何措辞,半晌才道,“卫三的事,我就算知道了,也、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说的也没错,她原就不认识卫三,印象中还是上回听见卫三似乎受了魏王的令送个叫……叫紫苑的姑娘回乡,然后在云沧时遇见了些事,之后的她便再不知道了。
因而眼下魏王叫她来,还叫她看卫三写的信,她自然不知是何意。
可魏王听了她的话后却缓声道:“你先将这封信看完,便知我为何请你过来了。”
阿月闻言只能答应。
然后拿起那封信细细看了起来。
卫三的信写的很简洁,通过其中的措辞和篇幅的长短就能看出来这是个不怎么说话的人。
可偏偏就是这么短短几段,却让阿月面上的神情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惊愕,再到有些不敢置信。
半晌,她看完整封信,抬头看向魏王。
“这、这信里说的都是真的?”
“卫三不会骗我。”魏王道,“且他如今不在渭宁,也不知渭宁还有个林玄清是一样的症状,想来云沧城内的情况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
阿月:“可他信中还提及,此事似乎和库高国有关……”
原来,卫三先前便写信回来说过如今的云沧城内,总有些人莫名地发狂,从开始的虐杀家畜,到后来的杀人。只是那时他不知是什么原因,故而决定留在云沧探查。
如今查到的线索,那些性情大变的人似乎都喝过云沧城外一处泉水,之后便在短短十几日甚至几日内变得嗜血残暴。
“法曹府的人查到,林玄清在几年前曾去过云沧,那时他不知从哪儿得了之中名叫‘滇筠’的药,那药似乎有些成瘾性,且会改变人的心性,这也是为何他院中会有那几具女尸的原因。按照卫三的说法,云沧城内那些人和林玄清的症状十分相似,想来应当也和滇筠有关,只是那些人发作的时间比起林玄清要短得多,这点还要再去查才行。”魏王说着想了想,而后道,“至于是否真的如卫三信中所言,此事和库高国有关,暂且无法下定论。”
毕竟事关两国,不能轻易下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