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笑了笑,对江眉卿抛了个眼神,“卿卿,我这房间很宽敞,你要不要过来?”
江眉卿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个惹事Jing丢出去。
无妄当着他的面,面无表情地“啪”一声把门关上。
江眉卿简直欲哭无泪,这该死的醋坛子,明明就是自己吃了些莫名其妙的醋,还怪到他头上。
他使劲的敲门。
“仙尊,外面很冷,还下雪呢,你不让我进去啊?”
没人应。
“仙尊,你不开门的话,我去跟顾简房间睡哦。”
顾简在旁边打了个配合,“随时欢迎。”
江眉卿白了他一眼,继续孜孜不倦地敲门。
但是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无妄站在窗边,冷风灌了满室,从窗口望出去,皆是厚厚的云层,铺天盖地的白。
任由门口敲门声不断,心里乱如麻,他岿然不动。
……
“仙尊——”
江眉卿在门口敲了许久,敲得手都酸了,也没心思再继续敲了。
“你要是不开门,我就在这门口坐着哦。”
无妄微动了下手指,又顿住了,硬下心肠,没有去管他。
修真界中早就有“情之一字,乱人心性”的说法,他如今是深以为然,无比怀念从前修无情道的日子,清心寡欲,去留随心。
哪像现在?
他闭上眼睛,屏蔽了耳边的一切纷纷扰扰,下定决心不理他了,继续修他的无情道。
顾简趴在门缝上看了一会,发现那野男人还一直站在窗边一动不动,看来是已经狠下心肠了,他用可怜的眼神睨着江眉卿。
压低了声音说道:“干脆去我房间算了,爹疼你。”
“闭嘴。”
江眉卿无声地张了张口型。
他不算了解无妄,但也知道他这个人极有原则,要是做了太过火的事情,恐怕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顾简见他这模样简直无语。
“情字害死人啊!”他痛心疾首地摆摆手,转身回了房间,“女鹅,那你自己在这里等着吧,你老子我要去睡觉了,这几天忙着对付那些人都累得我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江眉卿:……
走廊檐下,是一处中空的天井,雪花从外面飘进来,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风一吹,江眉卿便浑身一冷,只好调转起周身灵力,没过一会,便暖融融了。
他在无妄房门口坐了下来,抱着膝盖,看起来小小的一团。
房间廊下偶尔有下人经过,瞧见了他这模样,都有些奇怪的看了他几眼。
毕竟这里是元宗主的巨鸢上,能够来到这里的都是修真界中的佼佼者,又怎么会坐在房门口呢?
江眉卿只好地冲他们笑了笑,不过他脸皮得天独厚,倒也没觉得尴尬。
无妄站在窗边许久,直到外面没动静了,才缓缓的移动了脚步,走至床榻边上。
他将外袍解了下来,挂在衣架上,心思却忍不住像杂草一样疯长。
那人是自己回房去了?还是,去了……顾简那儿?
他的手放在腰带上,忍不住握紧。
片刻后,又缓缓地放开。
罢了,于他无关。
他躺在榻上,双目紧闭,却全无睡意。
凝神细听,周遭寂静极了,看来那人是真的不在了。
他在心里冷嗤一声,也不过是三心二意的人罢了,还能指望他坚持到什么时候?
可他去哪了?
元宗主没有给他安排厢房,虽说后头还有许多空房,可按那人一点也耐不住寂寞的性子,真会一个人住吗?
心里的火苗越窜越大,颇有燎原之势。
他忍了片刻,终究还是坐了起来,披衣下榻。
可走到门口,他的脚又停了。
刚才他已下定决心,要斩断尘缘,再不理会那人了。
无妄猛然想起这一遭,脚尖转了个弯,回到榻边。
就在此时,忽听得外面一声咳嗽声。
那声音细细弱弱的,尾音上翘,音色清越,不是江眉卿还是谁?
无妄一愣,掉头看向窗外,才发觉外面风雪这么大,他在外面就不怕冻到?
身体底子那么虚,还自己不珍惜!
“诶呀!女鹅,你怎么了?怎么嘴角边挂着血?”
顾简的声音洪亮,一声怪叫,听得格外渗人。
无妄心底倏然一惊,突然想起他以身入剑时的削骨之痛,但这些伤痛往往会在入剑之后全部消失,灵力大涨。
怎么还会吐血?
他大步流星走到门边,霍地打开了门。
眼前那人蹲在门边,蜷缩成一团,雪白的脸颊挂着那抹红色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睛。
“怎么回事?”
无妄蹲下去,蓦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