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先走?”那人摸摸额头,方卓治下极严,他们哪个人敢迟到早退,司空焕也真是个特例了,眼看着人要走出视线,他又大声问道,“司空,今晚大家约了去福润楼喝酒,你来不来?”
“不了,谢谢。”
他叹口气,好吧,看来上官大小姐也不是唯一一个总是被拒绝的人啊。
司空焕走出吏部大门,驻足看着不远处的皇宫朱墙,那一日秋宴过后,他总觉得宣亦辰待自己冷淡了很多,可是思前想后无数次,也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妥当,有心问个明白,却又开不了口。
如今已经半月有余,可除了在上朝时看到宣亦辰,私下他再也没有约过自己一次,甚至就在偶尔在朝堂上的眼神交汇,对方也会不动声色的迅速避开。
究竟是怎么了?
司空焕眸光微动,面上却是没有什么情绪的,他正要离开,突然被一个身量不高的男人拽住了袖子,司空焕有洁癖,立刻将冷冰冰的眼神扫过去。
“喂,本公子请了你那么多次,你架子也太大了吧?”那人束发蹬靴,面若桃花,原本的柳叶眉被青螺勾勒的斜飞入鬓,更添几分英气,竟是女扮男装的上官流莺。
“放手。”司空焕蹙眉甩开她,一语不发地径自走了。
“你!你这人!”上官流莺简直要气死了,说他是木头,还真是太不解风情了,可她却偏偏喜欢得没有办法,都已经抛下女儿家的矜持亲自来请,人家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
上官流莺倔劲儿上来,也不管什么难堪不难堪了,司空焕在前头走,她就在后头跟着,她就不信了,自己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又会武善文,哪里就让司空焕瞧不进眼了?
司空焕无视上官流莺,一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上官流莺痴痴看着,只觉得司空焕似乎比上次见面更远了一些,之前是淡漠,现在是冷漠,短短半个月,这人的心似乎封得更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等跟到司空焕独住的院子,司空焕终于转身跟上官流莺说话了,“上官小姐请回。”
“都走到你家门口了,我喝杯茶都不行么?”上官流莺委屈地嘟着嘴,“走了这么远,我又累又渴,你都没有同情心啊?”
“……”司空焕微微抿唇。
“算了算了,唉,我好可怜,还是再走半个时辰回家再说吧,这云靴又磨脚,痛死了……”上官流莺一边嘟囔一边一瘸一拐地往回走,杏眼却笑得眯起来。
果然就听到司空焕犹豫道,“……那就进来喝杯茶吧。”
“好!”上官流莺立刻蹿进了大门,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四处打量这不大的院落,哪里还有一点疲劳的模样,司空焕叹口气,也跟了进去。
这时,街尾突然闪出一黑衣男子,他打了个唿哨便有人迅速出现,抱拳恭敬道,“领卫。”
黑衣男子道,“你去回报皇上,上官流莺去司空大人家做客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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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工作也忙,所以可能没办法日更到3000 的字数,而且填坑的时间也隔得久了,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公众后面的情节了,希望大家喜欢。
第九章 流华照君(九)
“知道了,你下去吧。”宣亦辰摆摆手,黑衣男子迅速便隐匿了身形。
宣亦辰蹙眉,有些烦躁地搁下了手里的奏折,侧目看到桌上宁贵妃刚才带来的甜腻点心,愈加地心烦意乱了,也对,连自己都会对司空焕动心,那个上官流莺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他吃醋了。
更可气的是,明明吃醋了,却什么都不能做。
连续几日上朝,司空焕都称病未到,宣亦辰问起来,影卫却回报说司空焕在院子里煮茶抚琴,一点儿没有生病的迹象,宣亦辰无奈之余,隐约也能猜得到理由。
至于上官流莺,却天天都去司空焕那里报道,一开始司空焕还有所推阻,可上官流莺吃定了他面冷心软,每次都能缠到他点头为止,如此几次,司空焕也就习惯了,干脆敞开大门任她来去,自己坐在树下喝茶看书,权当对方不存在。
上官流莺倒是自得其乐,要么满足地托腮看着司空焕的侧脸,要么就在房子里四处挖掘新乐趣,她觉得只要找到司空焕感兴趣的突破口,司空焕这个闷葫芦就会开腔了。
司空焕正在倒茶,就听见上官流莺大唿小叫地跑出来了,手里还拿着红玉九连环,“喂,木头木头,你看我解开了!”
司空焕一愣,飞快地放下茶壶将那九连环抢过来,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恼火道,“谁准你乱动这个了!”
“我……我看你放在那里,就想试试看能不能解开它……”上官流莺有点儿被吓到,司空焕平日里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上次她失手打碎了花瓶也没生气,居然就因为她碰了一下九连环恼火成这样,也不知这是什么宝贝,被他稀罕成那样,上官流莺觉得有些委屈,要不是想着解开了他会高兴,谁会费这心思?
司空焕心内苦涩,他解了这么久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