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赵赟笑着喊,“方才在餐厅我还以为是看错了,原来真是二爷。哟, 这位是?”
姜寒藏在外人面前,又是另一幅模样。他背影挺直地站着,清冷瞥过去一眼, 如寒江射月,霞映澄塘,任谁看了都得暗叹一声的那种惊艳。
赵赟自然早就看到了宫白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但他并不认识姜寒藏, 以为只是陪着宫白的一个助理或者保镖。但一路见二人颇为亲近,这才跟过来。此刻一见姜寒藏的正脸,隐约便猜到他的身份。
“姜寒藏。”姜寒藏朝赵赟微微点头, 说道。
赵赟露出了然的神情, “久仰。”
“走吧。”宫白对姜寒藏说道, 转身朝着住的地方走去。好好的赏雪游玩,没想到碰到赵赟, 让他的心情顿时全无。若不是天色已黑,他都想直接离开这里。
姜寒藏看了赵赟一眼,那一眼漠然又凉薄,赵赟却从中看出一股敌意。
他有些奇怪,他想他跟这位寒藏少爷, 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但随即看着宫白离去的背影,眼中又露出炽燃。
姜寒藏跟着宫白一路回到了住的地方,宫白没有说话,回到房间就径直去洗漱了。等他出来的时候,看到姜寒藏已经换上了白色的居家卫衣和长裤,正在换被套和被单。
“我怕你用不惯外面的东西,所以带了一套家里的过来,干净。”姜寒藏将套好的被褥甩开,那是一套极为喜庆的暗红床上四件套。
是的,不仅被套被单,还有枕头套。姜寒藏全都带了新的过来。
宫白蹙眉,盯着他。
姜寒藏感觉到头上烧人的视线,他也当做没看见。
谁不知道宫白常年住酒店的人,怎么回不习惯外面的东西。更何况,他带这一套大红色过来,好巧不巧地又只有一个房间。饶是宫白,也会怀疑他故意为之,居心叵测。
铺好了床,抬起头来,见宫白还是盯着他看。姜寒藏面不改色,看着他shi漉漉的头发,问:“你要我帮你吹头发吗?”
“……不用。”
宫白自己去吹头发了。
等姜寒藏洗漱完出来,宫白正在书房里接电话。隐约听到好像是C国那边的事情,姜寒藏没有多听,去厨房煮了牛nai。
宫白这边确实接到了C国那边的电话,还是罗绝打来的。
原来是宫有珍今天下午已经到了那边,一过去就先召集所有负责人开了个大会。开会倒是没开出什么问题,毕竟宫有珍这人别的不会,场面活儿是非常厉害。发表了一番言论,把众人说的是信心满满。会上他没有说具体的整改方案,只是说会私底下找各个负责人开会,第二天再宣布整改方案。
宫有珍找的第一个人谈话的人就是罗绝。
罗绝这人吧平时还好,一碰上工作的事,就自带一股傲气。连宫白前期都几乎把他压不住,更遑论宫有珍这种看着还行实际草包的人物。
两人没谈到几分钟,宫有珍东一句西一句,罗绝就受不了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到底想说什么。他本以为宫有珍会对目前的状况提出什么实质性的见解,结果宫有珍神情严肃地斟酌地片刻,拐弯抹角地暗示是罗绝之前的错误决策引起了现在的状况。还说,以后罗绝要听他的吩咐,不能擅作主张。
听到这里,宫白其实知道宫有珍这点是说对了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头部要齐心协力,至少管理层要统一,才能一起去解决问题。
但是罗绝哪里能容忍别人这样说他,他就差指着宫有珍鼻子骂了,反正是让人很下不来台,然后就摔门走了。
“小白,早知道还不如你过来。这种人我真是受够了,他算个什么东西,就敢来指挥我?!”罗绝在电话那头气的不轻。
宫白也只能象征性地安慰他几句。他也知道,罗绝不会让他真的过去。
“其实宫有珍这人虽然未必见得有真本事,但眼下的情况,你最好还是跟他一条心。”最后,宫白还是劝了一句。
罗绝发泄了一通,道:“我知道。我明天会重新找他好好谈谈的,我就是觉得憋屈,这都叫什么事儿……”
挂了电话,宫白又在书房里站了一会儿。
从罗绝口中的信息中,宫白推断,C国那边,应该是撑不久了。
宫有珍有没有真本事暂且不说,他压不下罗绝。再加上,C国那边的形势,也远非他能够处理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应该会迎来一波短暂的回光返照。在那之后,是彻底的爆发……
“咚咚。”
身后传来敲门声,宫白回过头。
姜寒藏端着牛nai站在门口,“我看你都打完电话好久了,没事儿吧?”
“没有。”宫白将手机扔在书桌上,转身朝外走。
“那就好。”姜寒藏将手中的牛nai递给他,“快喝吧,刚刚都有点凉了,我又热了一下。”
“嗯,谢谢。”
喝完了牛nai,宫白就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