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姜寒藏是光明正大地,进了宫白的房子。
自从宫白搬过来后,这是姜寒藏第一次进来。这是一套两层的大别层,巨大的落地窗能够一眼望到山脉。装修简谱整洁,整体以白色调为主。
这个小区里本来还有联排别墅,不过宫白不喜奢华。就是这套房子,他也觉得一个人住太大了。
在玄关换了鞋,姜寒藏自顾自地去了厨房将汤重新热好。
宫白也没有阻止他,毕竟他一晚上到现在,的确没有吃饭。原本是打算演唱会结束后请余霜程去餐厅吃的,谁想到后面这一连串的事情。
去楼上洗漱换了衣服,宫白下来的时候,姜寒藏已经把饭菜热好了,摆在餐桌上。
宫白心里装着事,也没多说什么,坐下来就吃。
姜寒藏看着他那般淡然的吃饭,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倒不好开口了。
房间里开了暖气,姜寒藏也喝了一碗汤,觉得有些热。便顺手将毛衣给脱了,露出里面浅灰色的打底衬衣。
宫白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定定地盯着他的脖子。
姜寒藏脖子上有一处痕迹,虽然转为暗红,但还是特别明显。他定定地盯着看,姜寒藏自然知道他在看什么。他这两天穿这么个高领毛衣,可不就是为了遮这个地方。
脸上不自然地笑了笑,低着头继续低头喝汤,同时觉得有些尴尬。宫白,不会不好意思吧……
然而尴尬和不好意思的人只有他自己。
宫白疑惑地看着他的脖子,但也只是疑惑。吃完了饭,就说了句:“我先去休息了,你随意。”
反正一楼也有沙发被褥,是之前姜妈妈送过来的,姜寒藏完全可以自己安排。
说完以后,宫白就自顾自地上了楼。
姜寒藏坐在位置上,颇为凌乱。
宫白怎么是这么个反应呢??姜寒藏想不通,他死劲儿想,终于想通了。
看宫白这个样子,他,他该不会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这是他弄的吧????
这把姜寒藏给气的,一晚上没睡着。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他算好了今晚上才跑到宫白这里来。谁曾想在外面等了大半宿,这就算了,宫白居然对自己所做的事毫无知觉?!
宫白这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但他完全没有想过姜寒藏,满脑子都是余霜程和宋离之的事情。宋离之虽然在他眼里是个毛熊孩子,但这也也忒无法无天了。
这次也是迫不得已,宫白动用了手上的一些关系。后来又陆续收到一些信息,这才知道,宋离之这些年都干了什么事,以及,宋离之为什么那么恨他。
这一切都要怪宋家那畸形的成长环境。
宋家的上一辈,只有三个大老爷,没有女人。老大宋远德一心修道,不曾娶亲。老二宋远山倒是娶了,也就是宋离之的妈。可是宋离之的妈,受不了宋远山的变态掌控欲。拼着你死我活,也要逃离宋家。为了让自己的女人回心转意,宋远山将她关在地下室里。
当时宋离之的妈已经怀孕了,是在地下室里生下的他。宋离之陪着母亲在地下室里一直生活到五岁,他聪明早慧,认真表现,只为让父亲看到自己的优秀,早早让他和母亲出去。
五岁那年,宋离之过生日。他努力了很久,家教老师们都说他的水平,超出了同龄儿童。还用外面学校的试卷考他,宋离之全都拿了满分。宋远山很高兴,宋离之趁机乞求他,放母亲出来。经过这么长时间,宋离之的妈似乎也认命了,没有折腾了。宋远山于是就答应了,还给宋离之办了一个特大的生日宴会。
宴会上,宋离之穿着小西服,不安地跟在宋远山身后。宴会上来的人都非常厉害,名流富贵,权势执掌。人们看到宋离之,都纷纷夸他聪明懂事。
但夸到最后,总会补充道:“看着有点像宫家那个二小子了。”
“欸,那宫家二少爷,那可是个厉害的主。这才八岁,已经跟着他们家老头子进出生意场了。那天带着来吃饭,我看了看,嚯,不得了……”
于是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宫家二少爷身上。
宋离之有点不高兴,他看了看父亲的脸色,发觉父亲也不高兴。小小的眉头一蹙,有点嫉恨这位宫家二少爷。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宋离之对宫白有一种病态的恨。
那天晚上,宋离之的妈,从楼上跳下来了。就落在宴会大厅的正门口。
鲜红的血染红了洁白的大理石地面,宋离之的妈穿着晚礼服,画着明艳的妆容,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妈妈!……”宋离之大声哭喊着,冲上去跪在面前,不断地喊她。周围的客人和仆从乱作一团,他的父亲将他蛮横地拉走了。
据说,周围的人很冷漠。他们依旧交谈,依旧喝酒欢笑。甚至有人,还在讨论着宫家的那位二少爷。
“我听说是宫家上一辈人都不中用,这是把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八岁的孩子身上啊。能行么?”
“那可不一定。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