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街道果然涨水了,几乎淹没了半个轮胎。
姜寒藏试着拦车,但是这个时候,别说有人会载他了,开车的好多人都下了车,任由车在水里泡着。
无奈之下,姜寒藏只能徒步奔跑。
好在他高中的时候在少林寺那一年没有白白浪费,寒藏少爷拿出当年跟师兄挑着水桶比赛爬山的劲儿来,在暴雨中无限狂奔。
好在这里离宫白住的地方也就六七公里的距离,倒不至于太远。姜寒藏一直有保持爬山的练习,耐力比较足。约莫半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宫白楼下。
饶是如此,还是累的够呛。
但姜寒藏顾不得休息,一路上他看到了太多抛在水里飘着的车,倒是没有看到什么人员伤亡。之前这里的房子是他和姜芸陪着宫白来看过的,姜寒藏按着记忆中的单元楼层,一路摸到了宫白的门外。
用力地拍打着房门,按着门铃。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
姜寒藏焦急无比,只能再次尝试拨打宫白的电话。一边打,一边继续按着门铃。
打到第二次的时候,宫白终于接了电话。
那一瞬间,姜寒藏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看着时间过去了十秒,他才拿起来,急促低喘的声音喊:“小白。”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
姜寒藏继续道:“外面涨水了,你在哪里?”
隔了大概五六秒,手机里才传来声音。
“我在公司,有点急事处理。刚刚一直在开会。”宫白的声音淡淡的,像山谷里幽暗的流水,不疾不徐,无波无澜。
终于听到他的声音,姜寒藏不禁松了一口气。
“那没事了,不打扰你了。”
说完,姜寒藏就挂断了电话,靠着宫白的门坐在了地上。
他也不敢多跟宫白说话,这个时候,其实他不该来找他的。方才不觉得,此刻松了气力,姜寒藏就觉得自己浑身没有多少力气了,索性坐在宫白的门外休息。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宫白就站在门内,手里拿着手机,看着监控器。
宫白看着监控画面中瘫坐在地上的人,心情非常复杂。
此时此刻,他实在无法面对姜寒藏。
昨夜的事情,虽然他朦胧迷糊,但是后来隐约回忆起来,姜寒藏拒绝了他几次。
是他自己,一直缠着姜寒藏。
姜寒藏是清醒过的,只是后来,又被他拉着沉沦进去了。
要说怪,宫白是怪姜寒藏的。
怎么就不能更坚定一些呢?为什么不对他更狠一点,他可以打他,推开他,甚至可以离开。为什么,为什么要由着他……
这样的心情,宫白是一直保持着洗漱完的。他甚至极端地觉得,姜寒藏就是故意的。故意纵容他,然后才可以羞辱他。
直到他看到姜寒藏出现在他家门口,浑身shi透,像一条累瘫的狗。
外面水涨的那么高,姜寒藏,显然是跑过来的。
那一刻,宫白说不震惊是假的。
原来,姜寒藏是会担心他的。
前世那般光风霁月、孤松入云、无论何时出现,都是从容无畏的姜寒藏,会因为因为他而出现如此狼狈慌张的模样?
震惊之后,宫白的心底某处松动了。
像是被淤堵了多年的湖水,那颗巨大的时候,松动了。
死寂的水开始流淌,就像这漫天暴雨,涌动着,奔腾着。
他甚至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放置于门后。
姜寒藏,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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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暴雨最终变成了洪水,在城市里持续了一周。
宫白生病了,姜寒藏也生病了。
可怜姜家二老,又是煮粥,又是送药。姜芸说,干脆你们俩住在一起好了,这样我也懒得两头跑啊。
可是听到这话,宫白排斥的不得了。当即就说:“你以后不要来给我送东西了,秦覆会送来的。”
姜芸正好偷懒,可姜家父母却不愿意,姜爸爸说:“哪里有让外人照顾的道理,他这么倔,我亲自照顾他去。”
宫白却是脾气上来了,敢把姜爸爸关在门外面,不让他进屋。
姜爸爸很生气,姜妈妈却说,“这脾气,跟你年轻的时候倒是一模一样。”
“我哪有这样!”
“你就是有。你那个时候可小气了,我跟别人说一句话,你三天不吃饭……”
老两口又翻旧账,喋喋不休说个没完。
最后还是姜寒藏劝道:“他要是不愿意,就由着他去吧。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吗?”
话是这样说的,但姜寒藏偷偷在宫白家外面蹲守过几次。
这个家伙一点都不听话,根本没有喊秦覆来照顾。姜寒藏跟秦勇打了电话,这两天秦覆也都是呆在宫家庄园里。
姜寒藏仔细想了想,宫白大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