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晃动起来。
从声音的位置和画面来看K是将小凡扛在肩上的,小凡一直在给他指示:“左边,爸爸左边!快一点!快跑爸爸!哈哈哈!”
他们这样跑了有一会儿,K装作气喘吁吁,将小凡扔了下来轻轻放在草地上。
我看到了那个“咯咯”笑着的孩子,是个非常鲜活可爱的小男孩,眼睛笑成一对月牙,脸蛋红扑扑的。我小时候与他相差甚远。
K开始挠小凡的痒痒rou,小凡哈哈大笑着躲着,也反击起来,可是小短手并不能够到爸爸的腋下。两人滚作一团,K将小凡举了起来,小凡逆着光挥舞若手脚,仍是笑。
紧接着,K将小凡放下,吻了他的额头。
小凡也安静下来,趴在K的胸脯上,喊了几声“爸爸”,而后嘟嚷者说:“我以后更一直当爸爸的眼睛。”
他像是累了,小凡说完这些话很快便呼呼睡了过去。
K抚摸着小凡的头发,视频又这样持续了一会儿就结束了。
看完这段视频,我在犹豫要不要再看一段别的,却发现那个从未被播放过的视频有了一次的播放量。
我诧异地盯着那个数字,很快那个数字又变成了“2”。
整整一晚,我都盯着那个数字,看播放量一个个不断增加,最终停留在37,天也亮了。
我的门被敲响,是K的声音:“Z,你起来了吗?准备一下我们去晨练。”
就算刚刚苏醒,K的体力也好过我,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跑。
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由得想,他一整晚都左看以前从不敢看的,记录了小凡死亡的视频,是为了我吗。
我可以不是别人的影子吗?
(YJZQ)·FWZ*ZL
四
四
为了尽快恢复作战状态,K带我一同去参加一个军方对外部的实战演习,包括三天的野外求主,共进行一周,剩下的时间也都在外宿营。
这里的假想敌是人类,与我们用着同样的武器,有着同样的思维模式,因而对我来说非常陌生。我还体验了一把近身战,被人贴身缠上之后便不知如何应对,还是K背后一枪将那人打出局。
我趴在地上喘息不断,K的靴子出现在我面前。他笑着将我起来,说:“你枪法不错,近身这么差的吗?”
他的手粗糙有力,我有一瞬间的慌神,说:“我只接受过杀虫的训练,被虫近身就是死路一条了吧。”
“那也不一定。”K说,“回去之后我带你练一练吧,至少可从强化肢体反应能力。''
“好,谢谢你。”
“掩护我,小弱鸡。”这么说着,K就从掩体跑出去,我赶忙调整情绪,在他身后连开数枪,待他解决炮台后的人,才端着枪跟了出来。
第一天演习结束,我拎着晚饭的铁壶,站在狭小的双人帐篷前愣神。
“怎么了?"K问我。
“我们就睡这里吗?”
"这里怎么?”
我摇摇头,打开铁桶,发现里面是一壶浆糊一样的粥,蔬菜己经煮烂,只有几小块rou。
见到我皱眉,K说:“受不了这个条件吗?近年基地都给你们做些什么训练?实在不舒服可以给自己一枪,回去休息。”
“对不起。”我在火堆前坐下,拿出勺子和碗仔细擦了,才盛了两碗晚饭出来,递了一碗给K。
K端着碗笑了,说:“一碗里都是rou,一碗里一块rou都没有,你是怎么做到的?”说着要换我的那碗,我不跟他换,他就将碗里的rou盛出来硬要塞给我。
K体型比我大上许多,又进行了更多的行动,比我更需要能量,我怎么都不愿意,最后K竟然直按把勺子塞到我嘴里。
我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楞在那里看着K。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看一个人。他面容锋利,火光下却又显得柔和。他的头发长长了一些,胡子也每天都冒出来。我觉得他很英俊,但又奇怪,自己以前并没有这方面的审美意识。
见我这样,K忙说:"对不起,冒犯了,不由自主……”
我揺摇头,将rou嚼了咽下。
我们西人默默地吃饭,期间我一直盯着K的勺子。如果他再喂我一次的话,我一定好好地吃下去。
我看过K哄骗着喂不爱吃菜的小凡吃胡萝卜的视频,K非常耐心,不厌其烦,最后编了一个兔子吃萝卜的小故事,才让小凡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就是这样,K还是满足地大笑出来。
吃过饭,K又活动活动手脚,便钻进了帐篷里。
躺在他的身边,我一直觉得浑身不对劲儿,这样过了一会儿K问我:“怎么还不睡,明天还要早起。”
我说:“浑身都是汗,想洗个澡……”
K闷声笑了笑,说:“早点儿睡吧。”
没过多久,K的鼾声响起,紧接着,一只手落在我的腰间。
我浑身紧绷起来,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