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将他带走。”司马忠看到月白走过来面色不怎么好看,自知道楚宁不该出现在这里,罕见的没有朝月白板脸。
楚宁却不想走,像是被无形中牵引的蜂一般,被挡住了回家的路,死也要往结界上撞。
司马忠被他这幅样子弄得为难又窘迫,楚宁是他亲手带大的,变成了这个样子,也是咎由自取。只现在只变成了一丝残魄,还要赖在这里,实在是不好看极了。刚想说话,便看到月白泠泠开口道:“听雨峰上不过我们师徒几人,人员寥寥,师尊嫌麻烦,布置的这护法大阵早早沾染了我们的气息,让我们无需向其他峰上那般只能从正门通禀才能通过。按道理来说,楚宁是我听雨峰弟子,这护山结界怎能就拦住他呢?”
“不会是师尊特意防他进来,换了新的法阵吧?”月白面上含笑,眼里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若不是司马忠在一旁,清风剑早就出鞘对上楚宁了。
可不跟他一般见识,不代表自己不能拿他怎么样。这个没有心,也不会长心,但有些话他不能让别人不明白。
“换护法阵是对的,孽徒不足以在这里碍眼。本峰主这就把他送走。”司马忠听得出月白是在敲打他,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脸上憋得通红,再也端不住了。这一次再不手软,直接将楚宁施了定身术,连碰都不碰他直接带走了。
月白微微颔首,脸上却是皮笑rou不笑。静静看着他们两个人远去之后才转过身回玉辰宫。
刚才他说的是真的,陈知渊必然是早早的换了护山阵法,让楚宁再进不来。
可若是换个角度,陈知渊若是忘记换了,让楚宁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上来,楚宁是不是还要再来膈应人?
月白深吸口气才平复心中的愤怒。陈知渊现在尚未完全脱离那镜灵的影响,暂时还不能对楚宁怎么样。可以后呢?来日方长,月白就不信楚宁还真的能在这里一直蹦达。
“走了?”月白刚抬脚进玉辰宫便看到陈知渊倚在宫门口笑看着他。这人长身玉立,似一根被春水濯洗过的青竹,斯文的脸上浮着一丝浅笑,像是冬日,落在枝头上的暖阳,清冷却柔和。
“凌虚峰主好歹是个要脸的人,都这么说了,还赖在这里,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月白歪着头打量他,越看越觉得这人看似平静内敛的表面上透着一副洋洋得意看热闹的悠闲。
一把搂住他,跟他站在门口仰头咬牙问道:“看热闹很高兴?”
“看热闹不高兴,看你替本尊挡他们,很高兴。”陈知渊点点他鼻尖,一手回环住他的腰,由着他在眼前腻歪,面不改色道。“再忍一段时间,这镜灵快坚持不住了。”
“我自然能忍,可你老实跟我说,你真的不会受影响吗?”月白抬起头来认真问他道。“这几日我观你心绪不宁,总有些发怔。是想到了什么?还是连你自己都没察觉到出了问题?”
那镜灵到了现在还能影响陈知渊,是月白不相信的。要是以前还说不准,可走到了现在,禁术是被魔修逼着下的,连楚宁都变成了行尸走rou。还能特意跑到陈知渊知渊身边,诱惑陈知渊和他耳鬓厮磨不成?
“问题自然是有,不过不用担心,本着应付得来。”陈知渊突然对他垂着眸展颜一笑,那笑放在脸上格外灿烂,让月白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没过几天,月白就知道陈知渊为什么笑得那么灿烂了。
月白发现陈知渊不对劲是在自己那日刚进阵法的时候。
阵法里的绿竹小院是陈知渊所创,自从跟陈知渊结了生死契后,自己也能划拉着随时进来了。只是这里的灵气皆是陈知渊的,秉持着陈知渊的就是自己的,外边的灵气可以成为自己的的朴素思想,月白习惯晚上出来,躺在自个儿的月光石大床上,吸收天地灵气。
因此待在他吸收了一夜的灵气,早上刚进来准备陪陈知渊的时候,就发现陈知渊站在阵法口,还没等自己反应,便拢着他过来,将他抱了个结结实实。
绿竹小院里,灵气化成的白雾淡淡笼罩,阳光漫撒,穿透过飘起的云雾,折射着五彩的光。
那光影轻轻淡淡,落在陈知渊白皙的脸上,像是在晓日下盛放的海棠,带着些许的明媚的清光。
清光流转间便到了月白眼前,陈知渊高挺的鼻子缓缓凑过来,像是迷恋他身上的气息一般,不断的嗅着,从鼻尖到侧脸,又辗转到了那又软又细的脖颈上,轻喷着粗气,像是没有了意识。
“你怎么,你怎么……”月白你怎么了半天也没有评价出陈知渊此时的行为。僵立在原地,由着他抱着,眼神惊慌。
“你怎么了?”憋了半天,就憋出来了个这,月白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被陈知渊闹着的窘迫感让他抬着手使劲儿挠着脸,不一会儿便将那细腻的脸皮挠得一片红。勉强运行的有些迟钝的脑子,到底是深锁着眉头,一巴掌盖在陈知渊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试图将他退得远远的。
陈知渊没理他,深深望着月白脸上自己的抓出来的红痕,眼里暗涌,像是一尾鱼,打乱了深幽寒潭的水面,霎时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