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不仅想要考校你们,还要给你们个彩头。”陈知渊边带他们来到一片竹林,边道。“赢了的人,可以向本尊提个要求。”
“所以?”杜衍在看到这片竹林的时候就心里一言难尽。虽然不知道陈知渊会说什么,却还是坚强的笑着,不忍驳了陈知渊的面子。考校什么的都是小事,重要的是得让自己的师尊和师兄重归于好,秉持着友谊第一的Jing神,杜衍笑问道:“师尊要让我们在这里拿到什么?”
于是本就对考校不抱有任何期待的杜,丝毫不意外地听到陈知渊继续道:“拿到浸月笋”。
杜衍:“……”
月白:“……”
“听说浸月笋只在月夜的时候有可能出现,如此良辰,师尊果然严谨。”杜衍没有质疑要和一个原身是浸月竹的妖修一起比赛拿浸月笋是否不公。只干笑着努力调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只是身边的人一个脸冷一个心冷,谁也不接他的话。杜衍只能叹了口气,艰难地挠着脸。“既然如此,师尊,那徒儿就去寻浸月笋去了。”
“去吧。”陈知渊简单应他一声,此刻倒是宽容极了。对着杜衍巴不得逃窜的身影道:“倒也不必那么着急,离天亮还早。”
这就是让自己天不亮别出现的意思了。杜衍心下了然,又觉得陈知渊别扭,既然注定没有自己的姓名,干嘛又要让自己来呢。
今晚是一轮圆月,夜空里,孤轮月悬于天边。银辉洒满大地,像是一层薄纱,落在竹林梢上,落在风里,吹起万千星星点点的光。
偌大的竹林里只剩下月白和陈知渊两个人。月光下,清影绰约,月白看不清陈知渊的脸,只看到陈知渊似乎坚定了一般,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师尊。”月白急急叫了一声,连忙阻止他,似是害怕一般反向后退了一步,垂着头不敢看此刻的陈知渊。“徒儿,徒儿也去找浸月笋去了。”
“你去找浸月笋?你去哪里找?”陈知渊顿了脚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冰凉的眼神穿过在随风微微飘荡的竹影,Jing准地落在月白的身上,像是在打量他,又像是在看他笑话。
在这明显有所偏倚的比赛里,所有人都在装傻充愣。只是有人忐忑,有人胸有成竹。
“你就那么害怕本尊吗?”陈知渊率先打破那诡异的沉默,一身青衣被微风拂动,人却如松如翠,站在那岿然不动。
“徒儿怎么会,害怕师尊?”月白低下头含糊应一句,只呆呆站在原地,看竹影横斜,在风里凌乱轻动,像他的心一般。
“是呀,本尊什么都没做,你又何必怕。”陈知渊不动声色的又走进一步才不动了,不紧不慢道。“地口秘境灵气虽然不怎么充足,却胜在安静,适合人平心静气参悟玄理。你要不把剑召出来,跟本尊过两招?”
“本身说是考校你们,不过是替杜衍找个突破的契机。浸月笋对别人来说稀奇,对你来说却唾手可得。这个比赛,你想不想赢杜衍,都随意。毕竟,咱们所图不过是走个过场不是吗?”
“果真如此?”月白这才抬起头来有些恍惚道。
“那不然,你以为本尊要干嘛?恼羞成怒还是强取豪夺?”陈知渊冷哼一声,垂着眸嘲笑问道。“按修为,本尊可以夺来天下间所有的东西,可是,这样有意思吗?不是本尊的,夺来又有何用?”
他早知道月白若是被迫知道后会是这样的反应,才会次次试探,却在发现无果后不等月白反应就果断次次放弃。不是狠不下心,而是真怕月白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执着于种种不怎么美好的往事,让他觉得自己爱上他,不过是别有用心。
这次偏巧被杜衍戳破了窗户纸,倒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是不管好坏,木已成舟,月白不愿正视,陈知渊就愿意等着耗着。日久见人心,总有石破天惊,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天。
月白立刻就意会到,陈知渊在自己无意间听到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了。却没想到从来都是按照自己心意行事的陈知渊如此好说话。不仅好说话还坦然极了,反倒让月白觉得不好意思,只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没有动。
“愣着干嘛?不愿意去找浸月笋,连剑都不想练吗?”陈知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手背在了身后,袖子一展,破天剑便出现在了手中。
这次却没有放开破天剑让它乱飞,而是亲手握着,指着月白道:“拿出你的剑来,机会难得,今夜只点到为止。”
月白深深吸口气,知道陈知渊想要教自己是认真的,勉强压下自己纷乱的思绪,挥袖召出了清风剑,跟陈知渊郑重道:“还请师尊手下留情。”
说着,脚下一点,白木剑身在月光下折着月影向陈知渊刺去。清风剑的剑意像是夹着风雪的刀刃一般向陈知渊袭去,牵动着周围的灵气,还没到陈知渊身边,便裹上了一层寒霜。
寒霜细密地涌向陈知渊,如同一张网般,逐渐萦绕在他四周,催逼着他出招。
“好。”陈知渊弯了弯眼眸,这才勾起一抹笑意,脚步一旋,横起破天剑迎了上去。宽大